命之災,原因在於十三郎的那句話:我是老大!
以這樣的話作為開場,十三郎說道:“這裡是不是魔域,沒有老祖宗為我撐腰。正因為如此,你,槍王,還有將來匯合的其它人,都要認我做老大。”
無人撐腰意味著大家地位均等,或者說應按照實力說話。十三郎殺了不淨王,但若比較真實戰力,恐還不能與血舞槍王比肩高。
十三郎說道:“一盤散沙肯定不行,各自為政是禍患,勾心鬥角更要不得。若不能齊心協力,不如大家一拍兩散,各走各路。”
擔心他誤會,十三郎強調道:“注意,我說的是真正的團結;不願搭夥無所謂,一旦加入就要真正把身邊的人當夥伴,像兄弟手足那樣對待。”
血舞沒有發怒,也沒有嘲笑對方不自量力,淡淡說道:“話很有道理,你憑的什麼?”
現實明擺著,血舞王怎會不明白十三郎所講,但他不理解十三郎憑什麼這麼自信,還有之前承諾的那幾個聽起來匪夷所思的條件,是否真能做得到。
十三郎不著急解釋,說道:“你還是沒有理解我的話。這麼講吧,血域太兇險,我不認為自己有本事防著妖獸的時候還有本事防著人,我也不認為自己有齊天洪福,像小說裡寫的那樣大家死光光留我一個人攬盡異寶奇材。我要的是公道,是大家真正攜手共度難關……”
血舞抬手打斷他的話,不屑說道:“幼稚!本王承認,論智謀機斷,沒有什麼人能與你相比。如能做到剛才所講,的確有收攬人心的資格。但你別忘了人性本私,趨利避害才是本質,遇到重寶與致命兇險的時候;休說這些雜牌之間沒有情意,就算有,公道又算個屁!”
十三郎平靜搖頭,說道:“我的公道不是靠情來維持,而是利與害。”
血舞微楞,以目光示意他講吓去。
十三郎坦然說道:“只要讓大家意識到捏在一塊得到的更多,付出的更少,誰樂意單槍匹馬?”
血舞王冷笑說道:“本王還是那句話,修真世界以力為尊,你如何做得到?”
十三郎平靜說道:“沒理解錯的話,這是要我的具體方略?”
血舞王淡淡說道:“可以這麼講。”
十三郎說道:“假如我的辦法可行呢?千愁公子願不願叫我一聲老大?”
這太無聊了,連大灰都不禁要鄙視少爺,心裡想一個稱呼而已,你把血鼎送過去,保管他連喚十聲不停。
血舞王的表現與大灰揣測不同,極認真地思索一番,回答道:“可以。”
十三郎微笑抬頭,招呼道:“上來吧。”
血舞不明白他的意思。
十三郎嘆息說道:“我知道你受了傷,所以擺出這麼大陣仗嚇唬人。我現在要你過來,冒著被我圍攻的風險領好處,來不來?”
輕飄飄的一句話,尋常人聽了恐會認為這是羞辱,血舞不會。他瞬間意識到:這就是十三郎的方法。
以利換力,以接觸換信任,以時間換磨合,以層次換堅韌。曾經的千愁公子才智超絕,很快理透十三郎用意,與另一件事:這是試探!
踢過來一隻球:去,還是不去?
……
血舞的確受了傷,很重;他不知道十三郎是否知道自己受傷有多重,有沒有把握主場圍攻後瞬間擊殺。換言之,十三郎要他先表達信任,亮出底線。
多次看到過十三郎的戰鬥,沒有人會認為貼近他是個好主意;此時的和平號上,千萬利刺閃著幽光,那頭龐大的神驢蓄勢以待,十三郎身後趴著一頭更加龐大的蛤蟆,雙眼似眯非眯,鼾聲如雷不知是真睡還是假眠。
還有那數萬飛蟻,最最讓血舞為之警惕,甚至有些畏懼。他終於能斷定,十三郎的確擁有可以產卵無盡的蟻后從來沒有亮出來,換言之,誰也不知道他還有多少飛蟻,那隻蟻后又是什麼級別,其實力到底如何。
亂舞一別,血舞知道血鼎能夠傳送的人數還差三個,在他想來肯定是為了那三名力士所留。此刻不知躲在哪個角落等待偷襲。這樣的陣容,這樣的時間,這樣的場地,休說一個血舞,便是三王齊聚,哪個敢輕易走上和平號?
遲疑中,血舞冷漠說道:“招攬無非恩威並濟,你讓本王身處險地,需拿出能讓我動心的代價。”
十三郎微微一笑,說道:“你想錯了,我要的不是招攬,而是收服。”
這真是羞辱了,血舞心中怒氣漸生,目光微寒說道:“你要收服本王?”
十三郎平靜點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