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先生面前也是這麼叫。”
青衣老者輕輕挑眉,蠻尊忽斜跨半步,雄壯的身軀在谷溪面前豎起一面沉重的牆。
他說道:“蠻子這個稱呼,本座不喜歡。”
青衣老者為之沉吟,挑起的眉漸漸平復。
“我把他們帶走。”廖湘眉說道。
“不行!”
涉及自身,兩名教習雖然懼怕,卻還是要為自己的生計表示憤慨。形若商賈的老者最為激動,漲紅著臉叫道。“紫雲城第一分院位置不保,豈能將責任推到我等身上,此舉分明是……”
“分明是什麼?”
院長的身影無端出現在被層層封鎖的密室,目光落在那名教習身上,淡淡說道:“你想說什麼?”
五雷尊者的目光微有顫動,眼中閃過一絲凜意。
“我……晚輩……”
“聽你們說到稱呼,讓老夫想起一件事。晚輩,那是江湖人的叫法。”
院長嘆息說道:“看來你們已經受夠了道院規矩,不想再忍下去。”
有意無意間,老人忽略了十三郎在其面前,常以晚輩自居,且自稱。
……
由一塊巨大寒玉製成的床榻上,賈克神情平和凝穩,宛如熟睡。
道院大比,現場自有專精藥師負責安全保障,慘事發生後,賈克第一時間得到權力救治,無論身體還是元神都得到上佳丹藥修復,然而不知道為什麼,他好似普通凡人一昂,精神始終處於昏迷之中。
“性命無礙,善加調養靈基也可回覆,只是……”
專程從紫雲趕到的丹樓主事站其身,說道:“賈克識海遭受嚴重衝擊,能否脫離險境最終康復,還是靠他自己。”
十三郎疑惑地看著他,欲言又止。
主事說道:“賈克的平山塔我知道,可調厚土之力為屏障,沙痕實力不濟,即便自爆也不會造成這種似傷非傷的情形。”
十三郎越發不解,周圍眾人均表示不解。
“他被人抽了魂,所以才會顯得那麼蒼老。”
大先生不知何時出現在場中,說道:“禁靈鎖暫時封閉了天地之力,沙痕的精、氣、神乃至生機被抽出大半凝聚成一股,借賈克全力對付自爆的機會,全力衝擊識海。”
周圍齊齊施禮,大先生揮手阻止,說道:“他們的目的是殺人,但不是為了要他的命。”
矛盾的話,眾人卻都聽明白了其中的意思,皆失語,皆感到冰惡陰冷。
眾人看向十三郎。
十三郎說道:“可作為證據?”
大先生緩緩搖頭。
嚴萌小聲道:“師尊說,一定會拿下那兩名帶隊教習。”
“替死鬼而已。”靈機嘀咕著縮回頭。
十三郎斂默,片刻後抬頭,朝大先生說道:“弟子需要一份清單。”
大先生目光微凝,說道:“師尊已親自處理此事,你想做什麼。”
十三郎笑了笑,說道:“無非還是扯皮倒灶,砸兩塊破磚爛瓦,最後不了了之。”
大先生冷笑,說道:“師尊都做不到的事,你又能做什麼?”
周圍的人意識到他們在說什麼,集體震驚而不能語。
十三郎說道:“出戰時,賈師兄對我保證會打到夜蓮那一關,逼出她的真本事。”
大先生撇撇嘴,不屑說道:“此心可鑑,但終究是不敢做好自己。”
他說道:“我指的是賈克,他若真的心志堅定,當能劈斷心魔,遇誰皆以勝念為要。既存了取巧的念頭,如今也可說咎由自取。”
聽了這番話,十三郎良久才說道:“老師說得對,可這也是人之常情。賈師兄若非想為我留力,便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隔了一會兒,他說道:“我是個爺們兒,總要做點事。”
大先生說道:“還是那句話,除了砸幾塊破磚爛瓦,你又做得了什麼?”
十三郎平靜回答道:“我的確做不了更多,但我可以砸的磚瓦會多一些,也徹底一些。”
一股比剛才更加冷漠的氣息散發出來,周圍的人紛紛低頭,就連大先生也一時沉默,不知該說點什麼好。
等了一會兒不見回覆,十三郎誠懇說道:“您不給,我也會做。”
大先生大怒說道:“你想弄得天下大亂!”
十三郎默默搖頭,正對著大先生的眼睛說道:“前幾日在船上,院長對我說大先生不適合擔當院長職務,當時學生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