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因為夜蓮,為什麼會在這個時間?總不能一夜之間她突然實力大漲。我倒巴不得這樣,最好她突然進階元嬰,直接被取消資格才好。”
這樣的事情太荒謬,十三郎略想了想便拋諸腦後,轉而想道:“如果是因為別的事……又會是什麼?難道真的是老師?”
“預感到他人的事,那不是成了算命先生?”
對火尊等人發脾氣,那是為了爭取更多好處,十三郎並不真的認為老師需要自己去解救,他也相信世界上沒有哪個勢力敢在道院知情的情況下對付一名未來尊者,因此對於火尊等人不知道老師的下落,他並無多少意外。
換言之,假如老師真的出事,也必然是極其隱秘且早已發生,根本不是他有資格考慮的問題。
尋不出因由,又始終無法將迷霧中的那根線頭理出來,十三郎唯有苦笑兩聲,感慨或安慰自己道。
“許是星算之法作怪,以後得注意,別弄成四目那樣的神棍。”
假如真有預測吉凶的本事,四目老人不會客死於蚊海,十三郎以此警示著自己,默默將思緒收回。
不安的感覺依舊存在,不安的人卻沒有留意,遺憾便也就為之註定。
……
“矮子不久便要接替大地尊者之位,難怪他敢在尊者面前如此囂張;還有幾名尊者即將坐化,九尊正處在新舊交替的關鍵時刻,難怪五雷敢在這個時間動手。從院長所言來看,夜蓮身後還有一位比五雷輩分更高的師尊,那麼是不是意味著,道院之爭並不僅僅限於內部,而是牽扯到其它勢力的滲透顛覆?”
“這樣說來,院長囑我做好自己,怕是不僅僅指修為。”
“火尊所言,應有部分可信,也許五雷初衷的確如他所說,意圖振興道院地位,卻被院長阻止。之後他才糾集一部分尊者,共同參與此次奪院,私下裡卻尋求外援。有很大可能,夜蓮便是被秘密培養起來,專用於此次大比。而待火尊等人察覺到此事,卻已不好輕易退出,如此方可解釋今天的突兀之舉。”
兩大分院臨陣倒戈,怎麼看也不會是因為十三郎虎軀威振王八之氣釋放的結果,療傷後的一番“深談”,十三郎隱約察覺到部分端倪,內心好生警惕,同時還好生失望。
“還是不對,道院獨立於世,對別的勢力談不上什麼威脅。假如我是主使者,倒寧可希望它一直保持現有風格,不願其落入五雷這樣的人手裡。而從其它尊者的反應看,總顯得有些兒戲,或許這其中,還有更深層隱秘。”
上位者考慮問題,往往不是底層兵卒所呢個猜度,隨著大比形勢漸趨明朗,十三郎隱隱有一種感覺,自己正被一隻無形之手牽引,走上別人希望的路途中。
想著想著,十三郎臉上的表情突然詭異起來,似哭似笑,還像是從一場夢魘中驚醒。
“蕭十三,你不過是一個排頭兵馬前卒的角色,竟妄圖估量這等大事,會不會太狂妄?”
“參加大比不為錯,全同僚之義同樣不算錯,這些是我的本分。若再多想別的事情,即沒必要也無資格。或許院長所言,指的就是這個。”
眼中閃過一次猙獰,他怒吼般大叫道。
“別忘了,你有爹,還有娘!”
……
翌日,同樣是一個天高雲淡的好天氣,傳功崖下人流再聚,共同迎接大比的最後爭奪。
與昨天不同的是,眾人今天目光所集不再是十三郎,而是穩坐與竹亭中的夜蓮;按照比鬥流程,萬世之花將先於十三郎登臺,迎接餘下不多的副將,以及眾多躍躍欲試的主將的挑戰。
嚴格來說,凡是沒有落敗的學子都還擁有最終奪魁的機會,然而自那場驚豔之戰後,許多擁有挑戰資格的主將已暗自做好打算,不再尋求與蕭十三郎對決。反倒那些原本對夜蓮敬畏有加的人心思漸漸活動,覺得萬世之花也不過如此,興起與之較量的念頭。
這其中,除了因陣營關係產生的戰意外,還有一條重要因素:萬世之花真正出手的次數極少,且不像十三郎那樣狠辣無情,從來不會傷及人命。
不得不說,人真是一種很賤的生物,此前談及夜蓮,人們不論敬重與否,皆不會也不敢帶有絲毫褻瀆之意,然而因為昨天連番受辱,萬世之花形象大跌,已從雲端仙子墜入凡塵,頗讓人臆想。
就連那些已沒有資格參加大比的學子,此時看向夜蓮的目光也與昨天不同,火熱者更加火熱,不忿者越發鄙夷,還有些多事者的目光甚至帶上一絲淫邪,心中所想大致是此花已非彼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