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先生答非所問,微諷說道:“也罷,待此次大比有了結果,我會帶他來與道友想見,只是希望將來,魔宮不要因今天的決定後悔。”
老人微笑著抱拳,為大先生的通情達理表示感謝,心想狠話人人會說,劍尊為一名後輩口出恐嚇之詞,未免讓人失望。此時的他沒有注意到,退至身後的陸默面色有異,眼中浮現出一絲隱憂。
……
夜色降臨,喧鬧一天的傳功崖恢復寧靜,而在一個臨時開掘的洞府中,幾方巨頭神情嚴肅,正展開一場集體審判。
或者被審。
“九尊並非特指某九個人,而是道院世代承襲的稱號,換言之,道院始終保持著九尊之位,其標誌便是九枚令牌。”
火尊收回點在十三郎眉心的手指,神情有一絲疲憊與好奇,說道:“你這個火源從何而來,怎麼如此霸道難馴。”
蠻尊立即嘲諷道:“身為火尊,搞定小輩身上的一點火源都叫累,我看你乾脆別幹了,讓賢吧。”
矮漢竟也在一旁附和,說道:“正好,連令牌也在人家手裡。”
“你們懂什麼,這火源……”
火尊有心爭辯,又覺得沒什麼底氣,只好將目光投向十三郎,希望他看在自己勞苦一場的份上給個解釋。
十三郎顯然是冷血生物,催促說道:“您繼續說,老師為什麼沒有成為火尊,現在究竟怎麼樣?”
看他的神情,儼然已將火尊當成竊取尊位的毛賊,根本不接別的話茬。
火尊無奈說道:“紫依的祖上,也就是我的老師,便是道院上一任離火尊者;老師一族血脈奇異,天生對火焰親近;如果對比起來,比之魔域燃靈族,也分毫不差。”
“肯定比那幫魔崽子強。”蠻尊怒吼般的聲音說道。
火尊說道:“強不強先放一邊,總之老師的血脈很珍貴,結果,便出了事。”
十三郎目光漸冷,心想果然是懷璧其罪,魔域如此,靈域也好不到哪裡去。
他說道:“道院九尊,難道也有人敢向其生事?”
“九尊又不是天下無敵,不說那些隱秘不出的老怪,僅以我等所知,強於九尊的人便不知有多少。”
火尊嘆息著,臉上露出一抹苦笑,說道:“具體情形就不說了,想說也說不清楚,總之老師出了事,紫依作為老師唯一的血親,理當刻苦修行繼承火尊之位,然而不知為什麼,她把眼睛盯上道盟,沒和我們商量就獨自一人離開道院,改換身份潛入道盟,成為一名高階執事。”
“是商量了沒什麼用吧?”
十三郎譏諷的表情望著他,冷冽的聲音道:“難怪老師會那樣。”
“這個……道盟與道院,本為靈域兩大支柱,涉及尊者,豈可因一些揣測……”
火尊聲音越來越輕,有些說不下去。
十三郎冷冷地望著幾人,點頭嚴肅說道:“嗯,大局,但凡這種破事兒,總是與大局有關。”
幾大巨頭齊齊低下高貴的頭顱,竟有些不敢與之對視。
“算了算了,這種大事輪不到小人物操心,我只有一個問題。”十三郎突然覺得煩躁起來,無力揮手說道。
“老師現在在哪兒?”
第299章兆!
“不知道。”
似瞬間又似永恆的等待後,十三郎得到這個談不上多意外的答案。
倉雲之行,十三郎早已從林拓等人口中得到過這個答案,對自己的殘酷手段有充分了解的他明白,林拓不可能因為一名前任舵主說謊。
之後他還曾向鬼道問及此事,同樣沒有任何訊息。
道盟的人不知道,身在倉雲的古劍門不知道,遑論道院?
不意外不等於不失望,不知道為什麼,此時聽到這個訊息,原本並不如何擔憂的十三郎突然覺得揪心起來,好似某個不祥的預感正一步一步得到證實。
心頭湧起一股憤怒衝動,刻薄本性隨之發揮作用,十三郎收回目光,冷漠說了一句。
“果然是好同門。”
靜室裡的空氣陡然凝固,兩大尊者一位教習面面相覷,均不知該如何是好。火尊溫厚平和的面容浮起一抹暈紅,好似有火焰在燃燒。
面對一名身份相差不可以道理計的學子,面對彷彿要深入靈魂的譏諷,幾大高人生不出絲毫訓責的勇氣,紛紛低頭。
嚴萌的身體顫抖了一下,怯怯說道:“蕭哥哥,老師……紫依……您老師她吉人天相……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