蠻尊眼皮子底下玩花樣,人家還沒有答應……不對,應該說人家憑什麼答應,根本不可能答應才對。
不少人眼睛還在流淚,卻還是忍不住盯著十三郎,想看看他憑什麼如此理直氣壯,臉皮究竟是怎樣煉成的。
夜蓮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直到眾人看夠了也鄙視夠了,這才微微一笑說道:“蠻尊前輩德高望重,難道還需要你幫忙?”
眾人齊齊恍然,心裡意識到這才是條件背後的因由。
……
如今所有人都清楚,道院大比不是純粹比鬥,而是關係到派系之爭,閱牆之閡的較量。不論十三郎與夜蓮勝負如何,蠻尊作為九尊之一,其立場態度舉足輕重。
剩下的問題就簡單了,在不知道嚴萌在蠻尊心中地位究竟幾何的情形下,十三郎搶先送上不大不小的一個人情,反過來削去對方一枚籌碼,同時兼有挫夜蓮銳氣之意,實可謂一舉三得。
無論夜蓮答不答應,十三郎都至少能實現一部分目標。答應了,人情歸十三郎所有;不答應,罪責自然在夜蓮身上;從這個角度講,十三郎用心可謂歹毒,且是誰都看得出但有不得不跳的陷阱。
這是陽謀。
……
“這件事和蠻尊無關,你問也白問。”
十三郎看都沒看蠻尊一眼,指著嚴萌說道:“小妹妹和我比較親,我不能撂下她不管。”
“無恥,真無恥!”靈機小心地埋著頭,在一旁惡狠狠詛咒。
夜蓮說道:“如果我不答應呢?”
十三郎立即回答道:“那我就不和你打。”
全場頓時譁然,連蠻尊也忍不住瞪大眼睛,心想臭小子玩大了,這場比鬥要是黃掉,劍尊不得把我砍成七八截。
與他相比,眾多道院學子顯得更加憤怒,一個個面色通紅紛紛忍不住發出痛斥,多是些大義當前豈可如此兒戲,道院榮辱豈能因一女子折腰等等。諸如此類的話如彙整合陣陣聲浪,前仆後繼朝十三郎的耳朵裡灌,大有他如果不放棄這個荒唐念頭,大家就要群起而攻,視其為叛徒一樣。
這次蠻尊不好再發威,也不好開口說話,只能以眼神朝十三郎示意,大致是小子你悠著點,老子的事情自己能搞定,大不了……那個那個啥也就是了。
夜蓮饒有趣味地望著這一幕,神色間不禁有些好奇,頗有些期待於十三郎的反應。
結果讓她很失望,十三郎什麼反應都沒有。
沒有憤怒,沒有反擊,沒有嘲諷謾罵,甚至沒有在聽。
他說道:“我是認真的,你不救她,我就放棄大比。”
人群復歸於沉寂,目光漸漸流露出失望,一些人在心裡咒罵,一些人仰天長嘆,還有一些人跺足捶胸,好生感慨與悲涼。
好一群大義與凜然。
夜蓮神情微變,寒聲道:“悠悠之口,你以何堵之。”
十三郎神情不變,說道:“悠悠之口,不能救死不能扶傷,甚至不能吹亂一根頭髮,何須在意。”
夜蓮說道:“你不登臺,道院大比結局便已註定。”
十三郎說道:“那又如何?”
夜蓮靜靜地望著他,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