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蕭十三郎,不過是個欺世盜名之徒,真正碰著事情,還得看我嶺南修士。”
“這個……”
“還這個那個,看看何師兄剛才施展的殘像,誰能防得住?”
“……”
或得意或羞恥,或仰慕或讚歎,眾目所聚中,何問柳傲然四望,宛如一面挺立的彪旗。
“若還有人挑戰,何某一力承之。”
“傻逼!”
靈機靠在門庭上暗罵,心裡默默地想:“有傻逼也挺好,起碼可以多挨一會兒。”
沒等老頭兒得瑟完,忽見那個比大象小不了多少的胖子上前一步,正想接下去看熱鬧,卻發現他根本沒有理會正賣弄風情的何問柳,而是朝自己抱拳施禮。
“倉雲冉不驚見過靈機前輩,還望前輩請蕭兄出來,晚輩有事相詢。”
“不是吧!難道我老人家比他還帥!”
靈機傻了眼,何問柳也有些愣神,周圍的人茫然之後清醒,清醒之後又復茫然,幾乎懷疑自己長錯了耳朵。
事情本因十三郎而起,冉不驚此舉沒有疑問,可問題是,他稱呼靈機什麼?
前輩!
什麼前輩?
好吧那老頭的確很厲害,可能是道院隱藏的另一名牛叉人物,也可能是紫雲城至今未定的主將,可即便是這樣,他怎麼能叫他前輩?
這位“前輩”……他到底是誰?
有人為大家解除疑惑。
木杉同時上前,朝靈機施禮道:“木杉先前未識前輩山君弟子身份,多有得罪,還望前輩見諒。”
未等人們聽明白,他又道:“煩請前輩代為傳稟,破天觀有要事,需向蕭十三郎當面詢問。”
話音落定,群情再度譁然。
“我的個天啊!”童埀一屁股坐在地上,痴痴呆呆的目光望著靈機的背影,彷彿看著一座大山。
……
很多事情得到解釋,很多疑團不再是疑團,與之對應的,人們心裡湧起更多疑問,更多不解,還有更多驚恐。
山君門上是一個讓人忌諱的詞彙,那麼能讓一名把寧風當猴子耍的山君弟子為之看門的蕭十三郎,又是什麼人?
如此多精英聚集在一起,難道就是為了其身份而來?
可是,為什麼道院高層至今沒人露面?紫雲城的教習乃至院長是否知道這件事?假如知道,又意味著什麼?
今天這場大戲,是僅僅因為蕭十三郎閉關不出,還是牽扯到更深層次的原因?
冉不驚為何要找十三郎,難道他想在這裡復仇?還有破天觀,他們是真正的世外之人,為什麼也要找他?
一連串疑問壓在人們心頭,讓他們胸口發漲,喉嚨發癢,卻不敢問出來,好生煩躁憋悶。
疑惑中,靈機苦著臉看向兩人,順帶還瞄了何問柳一眼,好似在痛罵:“你小子魅力不行啊,當塊石頭都不稱職。”
何問柳呆呆地看著這一幕,心頭泛起酸澀苦楚的感覺,他暗想那個蕭十三郎到底是什麼人,不在這裡都能壓過我一頭。
“要事相詢,唉!”
靈機目光逡巡一週,感慨說道:“你們呢?是不是也有要事相詢?沒有的話,不如先與何師兄打上幾場,完了咱們在商量,成不成?”
“老不要臉!”
眾人紛紛痛罵,在心裡。
何問柳幾乎氣歪了鼻子,此時他怎會不明白靈機的用意,英俊的面孔時青時紅,進不得退不得,恨不得當場翻臉。
可是他不敢。
餘下的人們盡皆搖頭,哭笑不得的表情彰顯內心的荒謬感受,不是懼怕與何問柳作戰,而是大家都很好奇,紛紛想著山君門下果然都是奇人,端是無恥到令人髮指。
“沒了嗎?”
靈機好生失望,無奈回頭朝冉不驚問道:“你有什麼要事,不妨先說來聽聽。”
眾人再次痛罵,冉不驚卻沒有多少變化,憨厚的神情說道:“晚輩接到宗門傳訊,倉雲有人大肆殺戮,戰道雙盟多人喪生,就連我滄雲長老、晚輩之親叔也在其中。據信報中說,兇徒與蕭十三郎有幾分神似,晚輩特來求證一二。”
驚雷炸響,震得場中諸人心動神移,不等他們明白過來,冉不驚繼續說道:“試想以蕭兄之才,道院天驕的身份,如今這等緊要關頭,怎會不遠億萬裡至倉雲行兇?晚輩無法相信這等謠言,所以想見他一面,以正視聽。”
四周一片死寂。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