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十三郎,終於出現在眾人眼前。
……
應該說,十三郎的出場是極具震撼性,不僅僅因為情勢惡劣,其出現挽狂瀾於既倒;還因為他的出場太過別緻,別緻到讓人無法相信。
他是坐著出來的。
準確地說,他是做在一把會滾動的椅子上,由袁朝年推出三元閣,穩穩停在眾人身前。
所有人的目光為之呆滯,所有人的臉上皆帶著匪夷所思的神情,愣愣地望著這荒誕的一幕。以至於,連靈機何時放下的木杉,又是合適恢復形體並急忙忙鑽進三元閣沐浴更衣煥然一新精神百倍的出現在十三郎身後,都全然不覺。
“看什麼看,沒見過殘廢?”
十三郎迎著幾百道呆滯的目光,平靜說道:“練功岔了氣兒,讓諸位久等。”
“咣噹!”一聲,剛從地上爬起來的童埀再次摔倒,再次挺屍。
……
十三郎說的是實情,他的的確確不方便站起來,或者說,他此刻根本就站不起來。
人群中有的是高人,隨著他的話音,無數到神念橫掃而至,細緻周密地為他檢查身體,不放過一寸角落。
十三郎平靜地坐在那裡,任由眾人施為。
神念一道接一道的來,又一道接一道的去,很多人臉上露出……露出不知該如何形容的表情,荒誕絕倫。
十三郎的身體健康得不能再健康,強壯得不能再強壯,偏偏腰部以下經脈不通,沒有作假的可能。
“遠赴倉雲,於兩個月之中誅殺多人?”
眾人的目光重新凝聚在冉不驚身上,紛紛在心裡痛罵:“去你嗎的!”
冉不驚臉上的肥肉一個勁兒的抖,抖過來抖過去,彷彿被人左右掄著耳光。
“唉!”
嘆息一聲,十三郎錘著雙腿,無奈說道:“查了不少典籍,我發現這毛病有得治,十天半月之後,蕭某依舊是條好漢。”
“我呸!”
眾人再次心裡痛罵,誰他嗎關心你是不是好漢,誰樂意管你是否有得治,去死吧你!
“我說真的!”
十三郎似乎誤會了眾人的意思,信誓旦旦說道:“只要請高人出手,替我強行打通經脈,很快就能復原。”
他認真地想了想,似在回憶典籍中的記載,認真說道:“修為不用太高,大修士就可以……你們怎麼走了?忘了和大家說,靈符照樣可以製作,很快恢復供應。”
望著不為所動漸漸散開的諸人,十三郎嘆息說道:“求老師出手不容易,大家幫忙多買點靈符,讓我籌點本錢如何?”
人們的腳步更快,偌大的空間稠密的人群,轉眼間便散去大半。靈機在一旁捂著鼻子,不是發出抽泣似的奸笑,憋得面孔為之通紅。袁朝年用力握著椅背,手掌青筋畢露,好似與之有深仇大恨一般。
“你怎麼還不走?”
十三郎望著冉不驚,好奇地問:“啊我知道了,你一定要見到我才放心……對了,你是哪位?”
冉不驚艱難地咧咧嘴巴,極力讓自己憨厚的笑容不那麼彆扭,開口說道:“在下冉不驚,乃宗鳴之長兄。”
新事沒有提起的必要,冉不驚心念電轉,瞬間將時間前移數年。
“宗鳴?我好像聽過這個名字。”
十三郎皺眉苦思一番,恍然說道:“啊哈,我想起來了,那個在落靈興風作浪的傢伙就叫宗鳴,他是你弟弟?”
冉不驚苦澀點頭,心想你能不能再裝得無辜一點。
“那貨不是好人,所以不得好死。”
十三郎誠懇規勸道:“我瞧你這人不錯,人老實身體壯,將來好乾活。童埀,童埀?童埀呢?”
童埀慌忙從地上爬起來,湊到他身邊說道:“少爺,我在這兒,在這兒呢?”
“瞧瞧人家,再看看你自己。”
十三郎滿臉痛惜,恨鐵不成鋼的神情道:“胖就胖吧,你也不知道長得勻稱點。看看這位……叫什麼來著?”
“咳咳,他叫冉不驚。”靈機佩服得五體投地,只恨不能立即納頭拜師得授真傳,趕緊在一旁幫襯。
“嗯,對對對,他是不驚,沉穩有度,名副其實。”
十三郎拍拍腦袋,為自己受創太深而感到難過,回頭繼續訓斥童埀:“不驚兄是你的榜樣,以後辦事穩當點,不要動不懂朝地上躺。”
童埀只恨地面無縫可鑽,哪裡還能說得出話來。
十三郎教訓一陣便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