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身上,又能給自己帶來利益,那就再好不過。
叫人失望的是,夜蓮彷彿真的換了一個人,或者乾脆將所謂榮辱之念徹底丟棄,僅以冷漠相對。
她說道:“你應該知道了我的情形。”
十三郎老實回答道:“我知道,你比一個月前更強。”
眾人大惑大驚,繼而生出幾分慶幸,不少人將目光投向何問柳,帶著幾分幸災樂禍。
如今誰都知道十三郎是什麼人,清楚他不會在這件事情上說謊。只是,無論他們心裡如何猜想,也沒有辦法找出夜蓮比以往更強大的理由。
夜蓮說道“那你就該明白,激怒我對你沒什麼好處。”
“說的沒錯,反之亦然。”
十三郎神情不變,平靜的語氣中透出的是無盡之刻薄與寡毒,錙珠必較的小人嘴臉。
“再壞也壞不到哪裡去,而且我還知道,替身傀儡只能用一次。”
他不再給夜蓮機會,從大灰身上下來邁步走向迎過來的嚴萌等人,說道:“也不知道尋個坐騎,起碼可以代步。”
“我又沒有這麼漂亮的大馬。”
萌妹子臉上紅霞尚未散盡,粉嫩的小手揉著大灰的腦袋笑道:“把它借給我吧,回頭讓師尊還個更大的。”
大灰不屑揚起頭,驕傲的臉上極力做出前輩高人面對晚輩才有的冷峻與無奈,身體實則已酥了半邊。它的前蹄有力地在踱了兩下,好似再說:“誰他嗎能有我壯。”
“不用借,待會兒和哥哥走一塊兒,叫它把你坨著。”
十三郎拍拍嚴萌的腦袋,回過頭朝何問柳說道:“何師兄可願與我們一道?”
何問柳微楞,看他的目光如同看著一個傻子。
登山既然有風險,相熟學子抱團同進便是最佳選擇,尤其是來自同一分院的學子,理應不離不棄。十三郎鬧不清何問柳為何會如此表情,好生驚訝不安。
他意識到,自己好像犯了什麼錯,特白痴的那種。
“哥哥,你有沒有做過功課啊!”
嚴萌不滿且關心的瞪他一眼,說道:“進山之後就會自動分散開,誰也不知道會和誰走在一起,又或是獨自一人的。”
曲回說道:“呵呵,蕭兄藝高膽大,不屑於理會這些。”
“有這一說嗎?”
十三郎好生尷尬又好生埋怨,暗想老爺子未免太不負責,這等細節都和我講。抬頭看了看遠方,他說道:“須彌山,好像不大啊。”
柳若衣看了嚴萌一眼,語氣微酸說道:“那是在這裡,進入之後就是另外一幅光景,且神念探查難超百米,蕭兄若是想尋人,怕是不太容易。”
“還不止啦,據說有些地方佈滿迷幻陣法,人在其中都很容易迷失心性。”
嚴萌惋惜說道:“這匹大馬是魔獸,影響更大。”
大灰頓時有些不樂意,狠狠瞪了她一眼。
“先進去!”
不待夔神反抗,十三郎便將它收入獸環,抬起頭看了看周圍,眉頭漸蹙。
“假如恰好與夜蓮一路,切記要後退三步。”
他又看了看嚴萌,說道:“那條大蛇被她弄沒了,會不會很麻煩?”
嚴萌明白他的意思,心裡瞬間被甜蜜包圍,小心翼翼說道:“不怕不怕,師尊給了我這個!”
說著話,她伸手摸向胸口。
“噓!”
十三郎趕緊拍開她的手,說道:“別讓人看見。”
“看不見的,呃……”
嚴萌忽然意識到什麼,頓時霞飛雙頰,衝口朝周圍痛斥。
“看什麼看,沒看過……那啥呀!”
……
“咔嚓!”
人已到齊,正當學子們各自收斂心神,為即將開始的入山做最後預備時,天空陡然響起一道炸雷,未等所有的人抬起頭,劇變隨之發生。
大地彷彿裂開一道口子,無邊紅雲從地下朝天空飆射,瞬間便將須彌山的天空佔據,若不是在場的都是修士而非普通凡人,定會以為這是火山噴發,又或是天空被點燃。
紅雲帶著難以想象的灼熱,翻滾沸騰著朝周圍蔓延,其勢頭彷彿馬上要衝到人們眼前,隨即卻被一道環繞著的無形屏障所阻隔,如無數煙騎一頭撞上了牆,發出震天之轟鳴。
火雲之下,更多的黑煙隨之瀰漫,伴隨著聲聲狂嘯嘶吼,以破天之勢直上九天,將本已咆哮的火雲惹得更加憤怒,好似要沸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