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是獵人誰又是獵物,卻不是他、帶隊、甚至包括來自仙靈殿的使者所能決定!
幾番殺戮,院長在遠比魔域秋獵更加殘酷的沙場上活了下來,之後隨著修為增加,他先後作為分隊使和道院總使的身份再次進入,對外域的瞭解也越來越多,越來越深入。
越深入,便越是不安。
漸漸地,他心中萌生出一個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推測。
或許,所有參加外域沙場的人,都是獵物。
……
“窮極一生,因我固守道院不服徵召,始終不肯進入仙靈殿供職,無法接觸到外域的真正隱秘;如今更因昔年傷患修為止步,也失去了繼續追查的資格。這一次的沙場之行,老夫是看不到了。”
老人臉上透出幾分疲憊,淡淡說道:“此次大比,假如五雷無法成功,為師還有一次指派道院分使的權利。我會讓你與五雷搭檔,分為道院正副使。”
“五雷?”大先生冷漠的臉上浮現幾絲厲意,忍不住反問道。
“別在意他的所為,不管目的如何,五雷終還是九尊之一,先不說修為戰力出眾,單說其曾經有過外域經歷,就是一筆寶貴財富。此外你要牢記,道院二十七分院,每一個都是真人親手所創,可以爭執,不容分割!”
“不管是黑還是白,不論誰是正誰又是邪,你們都是道院的人,這一點是根基,不能變,也不容改變。老夫不指望你們和睦,只希望你們能管好各自的隊伍,要顧全大局。”
老人說道:“同樣的話老夫會對五雷講明,切記不可做意氣之爭,更不可持強鬥狠。外域沙場不是道院,也不是靈魔種族之爭,而是比之更殘酷無情、純粹冰冷的殺戮血海!”
聲音轉為嚴厲,他說道:“以你的修為與心性,必能發現為師曾經發現的一切,但為師希望你不要去探查,將精力集中到學子身上,儘可能將他們……多帶回幾個!”
作為滄浪星最最頂尖的那個層次,院長縱橫一生,無所畏懼,從未如現在這樣疾言厲色;大先生默默體味著老師話語中包含的憂患驚恐,恭謹施禮。
“弟子明白。”
明白,這是一個簡單卻包含著多重意味的詞彙,老人望著自己這名悉心呵護並寄予重望的學生,心裡忍不住想如果僅僅是讓你明白,老夫又何必說得這麼明白。
“罷了,大比尚未結束,雖說那孩子表現不錯,將一切都運用到極致,可畢竟還沒有出結果,也許五雷終償所願,成為新一任院長也說不定。”
老人不想再就此事多言,自嘲般說道:“那樣也好,老夫可以真正清閒下來,再也不用多想。”
聽了這番話,大先生沉默後說道:“他做不到,也做不好。”
老人微微一笑,說道:“且看吧,如果蕭十三郎打贏夜蓮,帶他來見我。老夫將外域沙場的一些經驗說與你們聽,也好有個準備。”
大先生說道:“只有不到十年時間,就算他的天賦戰力都極為出眾,修為恐怕難達元嬰境,如何進得了外域?”
“沒關係,老夫若不失位,多少總能有些特權。”
老人臉上竟浮現出一抹狡黠的神情,似隨意說道:“別人可以不去,他必須要去,一定要去。”
……
“誰又在算計小爺,還讓不讓人過日子!”
戰場上,十三郎突然打了個冷噤,神情越發冷厲。
身邊火雲瀰漫,中條條藍焰組成的靈蛇紛揚穿掠,中年修士手如捻花,眼裡閃爍著驚慌恐懼的神情,嘶聲厲吼。
“不可能!你又不是火靈之體,怎麼可能吞噬火焰?這絕不可能!”
“火靈體才能吞噬火焰,誰教你的?”
十三郎信步前行,手指輕彈的同時張口猛吸,一條條火柱如萬流歸海,四面八方朝中央彙集。除了那些火蛇讓他稍有忌憚需以神通化解外,中年修士引以為傲的火系神通,竟好似補品一樣被他一一吞入腹中。
玩火的人遇到不懼火的對手,這一仗還有得打?公平講,若是比其操縱火焰的能力與技巧,十三郎拍馬也趕不上對方半點;然而他根本不在乎對方怎麼做,也不問他變出多少種花樣用出多少技巧,除了那些蘊含本命丹火的靈蛇,通通一口吞下。
這是境界的差距,層次的壓制,就好像元嬰與結丹間的對比,不可逾越。
十三郎曾對鬼道說他不願與結丹修士爭鬥,其自信來自多個方面,其中主要的一條便源自於此。在境界相當的戰鬥中,除極個別身具異能和特殊寶物的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