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十三郎在幾名青樓女子面前略顯束手,此時見不知為何重拾自信的貓女抖擻精神而來,非但沒有覺得驚異,反有鬆了一口氣的感覺。
“來了,坐。”
一副主人派頭,十三郎招呼道:“比我想的晚,忙什麼呢?”
貓女微楞,說道:“你知道我要來?”
十三郎乾脆不做回應,反問道:“本官的信送出已有多日,血舞到底怎麼說?”
之前十三郎著人送出那幾封信,結果猶如石沉大海,半點回應都沒有收到。藍瓶兒幸災樂禍又不禁擔心,此次擺駕夢舞軒,以為十三郎要攤牌;直到那張琴譜出現,藍瓶兒才確認十三郎應該另有用意,竟為他感到高興起來。
在她看來,怎麼說雙方現在都是盟友,十三郎越強大算得越準,妙音門總歸不會吃虧。至於公事之外到底有沒有別的心思,藍瓶兒自己也說不清楚;她已習慣了十三郎算無遺策,見不得他失敗。
十三郎態度輕蔑,貓女難免失落憤怒,然而對方問的血舞,她又不能不應聲,遂說道:“主上說了,亂舞城愛怎樣怎樣,沒興趣管你怎麼鬧騰。”
十三郎聞之點頭,一本正經說道:“怎不回個訊息,本官心裡好有個數?”
“……”
貓女不知該說什麼好,臉上的表情分明是做人怎麼可以這麼無恥,明知道別人懶得搭理,楞裝作聽不出來。一旁藍瓶兒看著這一幕,心裡已經樂開了花,臉卻繃得更緊,目光寒冽大有憤憤不平、時刻準備替人出頭的架勢。
二女的表情,十三郎視如不見,等不到貓女的答覆便自說自話,言道:“前次本官無意間神念探入此處,結果發現被官府通緝的要犯齊全盛,遂出手將其滅殺;這裡既然是血舞王地頭,麻煩你安排一下,把他的屍體交出來,也好讓本官瞭解此案,免得落個窩藏欽犯之罪名……”
“住口!”
泥人也有三分土性,何況血舞坐下大將;貓貓女抱著一肚子精彩來到屋內,半點沒來得及施展不說,還被他這樣夾槍帶棒一通栽贓,哪裡還忍得住。
“來自靈域的蕭十三郎,曾在秋獵中大放異彩的蕭八指,燃靈聖子的摯友,號稱元嬰之下第一人的道院天驕,魔宮指明的要犯……”
抖出底牌,貓貓女神情睥睨,驕傲得像一隻發情的小母雞。
“好叫八指先生明白,您的真實身份已經洩露,隨時會大禍臨頭!”
第675章示威!
聽了貓女的話,最感到驚恐的不是十三郎,而是一旁聆聽的藍瓶兒。
早在十數日前,十三郎與鐘快談判時便已表露部分身份,事後藍瓶兒自要追問一番,同時傳訊著門內收集資料,查一查這位據說與天狼聖女有舊的八指先生究竟是何來歷。沒想到那邊還未傳來訊息,這邊已有人揭了十三郎的老底,且如此……震撼!
事情重來一萬次,藍瓶兒也無法將眼前之人與那個靈魔兩域皆有聽聞的蕭十三郎聯絡到一起;先不說怎麼來怎麼去,假如十三郎就是十三郎,他為何做出這般不智的舉動,故意留線索任由別人追查?
更離譜的是,在與妙音門初次商談的時候,十三郎特意在條款中增加揚名一事,如今想起來,簡直就是活膩了,生怕別人抓不住他一樣。他死不要緊,別連累旁人才好啊!亂舞城走到今天這一步,妙音門說什麼也脫不出干係,若被魔宮知道……叛族!
藍瓶兒不敢再想下去,身體微微顫抖,目光竟露出殺機。
貓貓女立時有感,給她一個嘲諷滿足的微笑,說道:“前輩要在這裡殺人?”
“我……”藍瓶兒頹然長嘆,身子軟倒在椅子上。
這下完了,接下來肯定是任憑別人怎麼拿捏,再無一絲轉機。藍瓶兒心念急轉,一面尋求脫身之法,一面估量著需要付出何種代價,目光不知不覺投向十三郎身上,又是一愣。
十三郎一如既往的安靜平靜,喝茶看景神馳天外,彷彿貓女所說的事情與他全然無關,絲毫不值得計較。
見他這幅摸樣,藍瓶兒內心一驚又是一喜,突然意識到自己的想法太過荒謬,不,應該說這件事情太荒謬。
貓貓女顯然也留意這一幕,臉上雖在冷笑,眼裡終不禁流露出幾分驚疑。
十三郎是傻子嗎?顯然不是;貓女也不太可能瞎咋呼,那是為什麼?
揣著一肚子官司,望著漸漸變了臉色的貓女,藍瓶兒心中暗喜的同時惡氣陡生,厲聲喝道:“你倒是說啊!”
“說什麼?”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