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大人聽了一夜的琴,難過的是手下還有一直緊張的胖掌櫃;此刻終於接到指令,吳二爺長吁一口氣,暗想這位爺的琴癮也忒大了點,難怪要強搶民女。
“叩擾一夜,掌櫃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二爺慢走,常來啊!”
笑顏如花與吳二爺作別,胖掌櫃目送一幫侍衛護著三頂小轎離去,轉過身馬上變成苦瓜臉,連連哀嘆。
“偶爾辛苦點不要緊,沒個頭才叫要命啊!”
侍衛走了,蕭大人仍留在樓內不肯離開,據說正在歇息回覆元氣;胖掌櫃放心不下,只得打起精神守候外間伺候著,苦不堪言不禁連連腹誹,也不怕仙人看破其思。
“滿打滿算才四個,這就要回復元氣?當年老夫橫槍立馬……咳咳……”
……
“你真的……不知道?”
“知道什麼?”
“……”十三郎怔怔望著藍瓶兒的臉,不知該說什麼好。
冷冰冰的面容冷冰冰的聲音,藍瓶兒的表情看不出絲毫作假,完全換成另一幅模樣。
機緣巧合,一夜琴音後,藍瓶兒的轉變略有提前,十三郎得以親眼看到她的轉變過程,也首次察覺到某些不對勁的地方,內心大為警惕。
藍瓶兒毫無察覺,彷彿在她看來,自己一直是現在這幅摸樣,從未有過改變一樣。她看出十三郎有些奇怪,但不怎麼關心,漠然問道:“還有什麼事?”
十三郎想了想,說道:“能不能告訴我,血舞王究竟什麼修為。”
藍瓶兒毫不猶豫回答道:“化神以下。”
元嬰一吼如此嚴厲?十三郎有些意外,又問:“確定?”
藍瓶兒譏諷道:“是不是不服氣?對自己失望?”
十三郎老實點頭。
藍瓶兒轉頭看向窗外,緩緩說道:“受三王一吼而不死,你該替覺得驕傲。”
十三郎聽不懂這句話,很想吹噓血舞王不敢殺、也捨不得殺自己;在他看來,大修士一吼無論如何不能讓自己如此狼狽。且不論十三郎自身強悍與否,沒有人比他更瞭解那層煞氣之殼有多堅韌;簡單點說,十三郎恢復到受傷前狀態,全力轟擊或許都比不了那一聲吼;考慮到血舞借他人軀體施展神通,更顯得不可思議。
大修士有這麼厲害?十三郎不是剛出道的毛頭小子,無論如何也不信。
藍瓶兒的目光不知看向何處,默然半響說道:“三王身份神秘,修為相當,能肯定的是他們都不是尋常大修士。”
十三郎知道還有下文,耐心等她講吓去。
藍瓶兒說道:“傳聞,不,我敢肯定,三王早就可以邁過那道坎進入化神境,甚至能夠直通兩境達到化神中期,但他們不肯那樣做。”
“怎麼可能!”宛如晴空一道驚雷,十三郎失聲驚呼。
……
三王很強,這一點毋庸置疑,十三郎考慮這個問題不知多少次,始終沒什麼頭緒。若以七宗妙音對三王的忌憚程度看,三王理應化神以上。正因為如此,在處理亂舞局勢的時候,十三郎才如此寸步寸心,務求能確認其態度。
真正見到血舞,雖不是本尊之體,十三郎仍能從其威壓、及藍瓶兒的反應上判斷出大致境界,理應更加確定才對。然而事實的情況是,他一點都感應不到化神修士身上特有的天地法則之力,初始還認為那是本尊未現的緣故所致,直到藍瓶兒異常肯定的態度道出“真相”,十三郎仍覺得難以相信。
需要提到的是,道院十數年苦修,十三郎最大的收穫是吸收了常人無法想象的天地之力,因此才能夠感應到本不該感應到的氣息。
化神修士高高在上,尋常元嬰連見其一面的資格都沒有,遑論判斷其境界。但對十三郎來說,不談鬥法只論見識的話,化神修士真的不算什麼。他曾數次與化神面對甚至交手,連真靈都不怕,對高階修士的瞭解遠非尋常修士所能及。
妙音貴女的話理解起來並不難,但又很難想象因何發生。作為此界修士,在飛昇艱難的前提下,化神幾可算修道終點,居然會有人壓制修為不願進入?且連壓兩階?
假如藍瓶兒的話是真,之前血舞借貓女之身顯相倒有了解釋,因其修為也已達到極限,本尊一旦動用法力,多半會無法壓制境界,勢必當場破關。
那麼,原因何在?
“因為血鼎。境界超過化神,血鼎就再也無法使用。”
藍瓶兒一句話挑明因果,微諷說道:“我估計,直到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