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什麼人!”
“殺……不要,住手!”
幾聲驚呼接連而至,失去警覺的魔魂聖子險些被幾人的突襲所謀殺,嚇出一身冷汗的同時警意大起,心中暗暗警告自己,事情還沒完,別他孃的自尋死路。
來人是魔修,由陸默率領的一支六人小隊,因為道路不熟,加上幾人在走不走這個問題上存著糾結,兩千里路楞是趕了好幾天,恰好與牙木撞頭。
好在陸默與牙木是舊識,對他身上那種怎麼都掩飾不住的鬼氣很熟悉,雖然牙木換了身體,陸默仍及時認了出來,這才喝止其它修士,避免將牙木秒殺。
聽聞援軍已至,幾名魔修頓如久旱甘霖下的枯木敗草,重新煥發出昂揚生機,有兩人當即表示乾脆掉頭返回金山,儘自己力所能及之本分。
雖是戰火中重逢,牙木沒有什麼心思與陸默敘舊,簡略問了問金山上的情形,在得知他們已出發兩天後,隨口吩咐道:“你們不用回去了,出去尋個險要位置隱蔽起來,專門守候那些漏網之魚。”
“守候漏網之魚?聖子指的是誰?”一名魔修問道。
“你以為是誰?當然是獵妖使。”
牙木奇怪的目光看著他,說道:“要把他們殺光,一個不留!”
這話聽起來舒服,陸默卻不能完全同意,微諷說道:“牙木聖子隱蔽於千里外,恐不知道獵妖使的實力吧,他們有……”
“有個屁!不管有什麼,他們都死定了!”
牙木揚聲怒喝,絲毫不管陸默是何臉色,更不管他在此戰立了多大功勞,斷然說道:“時間太緊我來不及跟你們解釋,總之現在按我說的去做,出了問題,本聖子一力承當!”
言罷,魔魂聖子化做狂風呼嘯而去,速度好似流星;通道高達十餘丈,只要對方向有把握,完全可以飛行趕路,與陸默等人靠腳下行走有著天壤之別。
“等等,蕭十三郎他留了……”陸默的話只叫了一半,又收了回去。
幾名魔修面面相覷,心裡想歷來冷漠不近於人的魔魂聖子什麼時候有了這種氣魄,還有就是,咱們到底該怎麼做?
按照天諭的安排,這些人是防止魔修全軍覆滅而留下來的種子,換句話講,即便援軍及時趕到,他們也可以不參加金山之戰,只需想辦法在妖靈大陸上活下來,將來返回魔域即可。天諭很清楚,假如魔修沒有足夠實力做憑持,四方聯盟定居之地都不過是空話,剩下幾名魔修還想著與別人談判,沒準被燕尾人一劍一個砍了腦袋,也未可知。
從牙木的表現看,援軍似乎很強大,然而他們越是強大,魔修的處境便越顯得尷尬;大家都知道牙木與蕭十三郎有交情,自然也不用擔心其身份與安危。
可是,別人呢?
陸默呢?他該怎麼辦才好?
修真世界何等殘酷,前一刻卿卿我我、後一時翻臉不認人的事情屢見不鮮,陸默帶回去的第一條資訊就是比刀,現在他連刀都沒了,該怎麼去面對那個神通廣大受天地之寵愛的蕭十三郎?
此外從合理上考慮,牙木的安排也很難讓眾人服膩。如今魔修勢微,多一個人就多一分力;再則妖獵森林面積廣闊環境複雜,他們幾個能守得了多大地方?退一萬步講,援軍若是強大到能夠擊潰獵妖使的程度,逃出去的就必定不是泛泛之輩,哪裡是他們這幾個小修士所能對付。
不知不覺,幾個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陸默身上,不僅僅因為他被授命為首領,還因為其特殊的身份與過往。
“看什麼?走吧。”陸默的神情有些複雜,淡淡說了一句,轉身走向洞口。
“呃……去,去哪裡?”一名魔修小心地問,言語帶著幾分不確定。
“浣紗澤流。”陸默回應道。
浣紗澤流,是距離金山最近的一片水域,大意是經過金山必會在此停留,補充水源並做最後一次盥洗。由此可見,在不知多少年以前,妖獵森林並不像現在這樣兇惡猛厲,不僅曾有修士隱居在此苦尋問天之道,凡人也不再少數。
不及感慨滄海桑田,聽到陸默這般說,其餘人都明白了他的意思,一名修士臉上略帶點不服,問道:“咱們為什麼要聽他的,要我說……”
“因為他是天!”
陸默腳步不停,聲音透出一縷失意與落寞,嘆息道:“應該這樣講,此時他所說的話,代表著天意。”
……
陸默的心思,牙木一點都沒有感覺到,此時的莫魂聖子焦慮萬分,恨不得催動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