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根頭髮可以當棍子,不,可以當山柱子使喚,那還怎麼玩?
偷偷瞥一眼天空,他說道:“那根爪子咋沒事兒?”
“本尊替你解答。”
碧落沒來得及開口,那隻眼睛忽然眨了眨,說道:“此爪不是本尊真身,納五行跳輪迴,不受天道轄制。”
聲音很大但很溫和,明明眼睛裡電閃雷鳴,十三郎卻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一股和善之意,如舊友重逢,相知一笑、不屑淚灑衣襟的那種感覺。
可惜那隻眼睛太大,一句話說完眼睛仍在合攏的過程中,雷霆亂閃,有點像發怒。
之前十三郎說悄悄話的時候,四足一直沒什麼舉動,饒有趣味地打量著十三郎,好像發現什麼天大秘密似的,一點都不著急討要自己的頭。
對著十三郎震撼的目光,那隻眼睛刻意將聲音壓了壓,堪稱和藹的聲音說道:“假如沒猜錯,你是想估量本尊實力。”
“呃……”
十三郎楞了下,說道:“你是……四足?”
話一出口十三郎就有些後悔,心想這話真沒禮貌,好歹客氣點,看看能否善了啊。
“正是本尊。”四足慢慢睜開眼,打雷般的聲音不疾不徐。
十三郎說道:“你想要這顆頭?咳咳……”
不對勁的感覺更加明顯,十三郎忍不住,趕緊找碧落諮詢:“我這是咋了?”
“什麼咋了?”碧落莫名其妙,反問道。
十三郎很著急,手裡比劃眼睛連眨,說道:“我的語氣……情緒,不大對。”
人之有性,有人豪俠有人奮烈有人幽怨有人孤憐,一開口便帶著自己獨有的味道。十三郎心性何其強大,行事說話均自有一番道理,然而今天不知道為什麼,開口便覺得不合心意。就好像明明拿起筷子準備吃飯,結果手裡卻抓起一條蛇,渾身不自在。
“呃……這個嗎……”碧落的表情很奇怪,以往的豪爽蠻橫全然不見,反有幾分忸怩。
十三郎急了,低喝道:“到底咋了,你早知道?”
“本尊知道問題在哪裡。”
四足又一次搭上話,大有趣味說道:“你換了金烏骨,性情自要受些影響。”
十三郎愕然抬頭,不明白其所指。
以四足的能力看出他鍛骨不奇怪,奇怪的是,骨頭和性情有啥聯絡?
四足笑了笑,眼中雷霆萬道,說道:“妖類真靈之中,金烏最脾氣暴躁蠻橫著稱,殺戮也最重;它的武器就是爪子,不知沾染多少強者之血,你既然敢用它淬骨,難免會沾點桀驁性子,蘊含在其中的血煞之氣會慢慢侵蝕神魄,誰也阻止不了。”
煞氣?十三郎神情青紅不定,一時難以開口。
四足望著他,說道:“你算不錯的了,需知擊殺的對手越強,煞氣便越是濃重,以本尊看……你至少用去三枚金烏之鱗,竟沒有當場發瘋,著實難得。”
嘴裡嘖嘖稱奇,四足好奇地問:“你應該修煉過相關功夫,可以將煞氣壓制……甚至煉化,本尊說的可對?”
十三郎眼睛為之一亮,趕緊說道:“沒錯,是不是就沒事了?”
四足長長嘆息,說道:“孩子,那是真靈啊!”
十三郎張了張嘴巴,心想真靈了不起,還不是被人家五馬分屍。
四足說道:“金烏擊殺的對手,就算不是真靈,總也差不到哪裡去。就好比此地數千修士,本尊隨手便可讓他們灰飛煙滅,但卻不會那樣做。你想一想,那樣的生靈被金烏斬殺後所產生的血煞,有那麼容易化解麼?”
他說道:“不信麼?不信你問問她自己。”
十三郎不知該如何回答,疑惑的目光看向碧落。
碧落目光閃爍,說道:“別聽他吹,煞氣是有,可金烏之鱗自有兇威,足以將其鎮壓。”
兇威?聽起來也不是好玩意兒,十三郎心裡琢磨著,表情越發悲苦。
四足知道他能想明白道理,呵呵一笑說道:“兇威兇威,所以你才變得這麼兇,才覺得自己不像以前的自己。今後你會變得越來越像那隻鳥,假以時日,因躁意本性消磨殆盡也有可能。”
“急功近利,明顯是急功近利。若由你自己慢慢煉化,雖仍有些妨礙,關係也不會太大;行事這般毛躁,受教訓也是應該。”
似覺得這件事情很有意思,他說道:“這樣也不錯,直來直去地說話,本尊會省去很多功夫。”
十三郎越發茫然,憤怒自語道:“我……骨頭與神智也能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