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道盟為仙靈殿監督修真秩序,自然設有刑堂。所謂執刑罰事,指的便是道盟派出的刑堂使者,巡視整個靈域,督查那些修煉絕人倫功法的宗門巨惡。
名義上講,刑堂使者如有需要,所有道盟機構與直屬宗派均需無條件配合,威風到極致。
必須承認,靈域宗門國度雖時有爭亂,整體秩序還算不錯;每當有修煉邪功法滅人倫的修士出現,當地修士只要如實上報道盟,都會迎來刑堂使者將其擒下或滅殺,消弭一方之患。可以這樣講,道盟在普通修士心中的存在感,很大一部分是由刑堂使者打出來,擁有極高聲望。
對很多修士來說,成為道盟刑堂使者是一生的願望,先不談道盟內部為其配備的法器寶物,使者行走天下,哪個宗門不得好生伺候著,唯恐招呼不周惹下禍端。眾所周知,刑堂使者除一部分得到晉升的人,餘者均不是終生制,換言之,經過一段時間的磨礪,積累足夠人脈資源後,不少使者可選擇靈地開宗立派,成為一派掌門。
修道修道,很多人心裡都明白,能夠真正得道求得長生的沒幾個;餘下千千萬萬終將化墟的修士,若不能在世上留下點香火名聲,豈非白忙一場?
刑堂之人名垂千古,道盟會將每個人的名字刻上牌匾,供無數後人瞻仰,又有機會開宗立派,焉能不為人嚮往?是以無論哪個門派家族,甚至包括道院,如有人被道盟選中成為使者,哪怕是候選,也是求之不得的大好事。
玄靈子說出這樣的話,出乎很多人意料,別方勢力或許不知道,在場靈脩大多清楚十三郎與道盟間的恩怨,好生奇怪。
大先生不奇怪,聽了後冷冷一笑,說道:“刑堂使者,敢問玄長老,其牌令何色?”
令牌代表身份,令牌的顏色代表級別,刑堂七色,級級遞升直至堂主,很是清晰明朗。
玄靈子微微一笑,回答道:“蕭十三郎年紀輕輕,提升空間無可想象,然而刑堂自有刑堂的規矩,理當從底層歷練;卓兄不必擔心,本座……”
大先生聽不下去,直接揮手打斷道:“可需登天心塔試煉?”
玄靈子怫然不悅,說道:“卓兄說的哪裡話,刑堂弟子,豈能不登塔而授令?”
大先生斷然揮手,說道:“不必說了,這件事情,不行。”
“不……不什麼?”玄靈子愕然不知所謂,幾乎要懷疑自己聽錯。
大先生已經轉過臉,看都沒看他一眼說道:“我說不行,長老可聽明白了。”
他隨即向詢問天心塔為何物的燕山老祖解釋,說道:“塔內有一塊往生石,無論是誰,見過什麼人經歷了什麼事,觸之即顯。”
“這麼厲害!那怎麼行!”
沒有經過思索,燕山老祖的話脫口而出,頓時引來道盟修士充滿敵意的目光,心想你算哪根蔥,跨界干涉道盟內務?
燕山才不管他們怎麼看,神情好奇而有擔憂,對大先生說道:“世間還有這等寶物,若是拿它……”
大先生笑了笑,說道:“老祖想多了,往生石無法移動,天心塔也只有一處,任誰都帶不走。”
燕山連連點頭,說道:“那就好,那就好,這個什麼刑堂使者,萬萬做不得。”
這般明顯的包庇,實在讓很多人看不慣,兩名大佬等若告訴別人:沒錯,蕭十三郎身上肯定有秘密,就是不能讓別人知道。
從某些角度講,燕山老祖的話不算錯,修道之人,哪個沒點自己的秘密,殺人行惡乃家常便飯,怎能隨便暴露人前?但從另外一個角度,道盟選擇刑堂使者,對所選的人驗心證德同樣很正常,而且是人都明白,以道盟的身份,誰會在乎你殺過人,只要不是鉅奸大惡不容於世,一切好談。
說白了,這些都是面上功夫,是包裝,無論放在哪個世界都是通用規則,也可以說是潛規則,人人需要遵守。
明明很正常的事情,到了十三郎這裡就變得不太一樣,登塔意味著招供,無論他之前做過什麼,都會彰顯於人前。十三郎至今不承認殺過道盟的人,那麼正好,可以洗清嫌疑。
醉翁之意不在酒,無論大先生還是燕山,甚至包括在場的其它人,都明白道盟在意的不是幾名道盟執事的死,而是要看看金山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十三郎身上到底有什麼。可以肯定的講,假如十三郎老老實實說出一切交出一切,別說那幾名執事,便是殺掉一位尋常長老多半也沒什麼,前提是他樂意。
眼下的情形,誰也沒臉更沒膽子提出要將十三郎審問,便只能尋著藉口變換方式。從應變的角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