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飄落地。
“啊!”
幼童的慘呼久久不絕,直到卡其落地,眾人還能看到那個在空中激射的小小身影。這單臂一拋,怕丟出不下百餘米。
死是死定了,只是這個死法……
寨牆一片靜默,一群拿著粗陋武器的山民根本不知道如何是好;五里外,狼族戰士同樣鴉雀無聲,此時的他們,只恨自己眼神太好,看到不想看到的這一幕。
“呸!”
卡其回頭看看寨牆上的人,朝地上吐了口唾沫。
“一群廢物!”
這是真心話。
……
邁開長腿,卡其很快趕上大隊,毫不客氣扯過一名青狼戰士,扔到一邊說道:“畜生沒用,換一頭。”
青狼戰士群情憤憤,均怒目而視,卡其看都懶得看他們,腳釦狼腹追上十三郎,回稟道:“少君,做好了。”
十三郎點頭,朝統領致歉:“不好意思,蠻僕不知珍貴,又傷了一頭坐騎。”
統領大笑,臉上表情誠摯,灑然說道:“區區一頭座狼,能見識到咔吧力士的真正實力,值了!”
能飛而不飛,卡其無疑是顯擺,然而從另一個角度講,能飛的人假如不用飛行的本事,還真未必能做到他所做的這件事。要在看到寨子內景象的剎那選好落點,要將小孩丟擲足夠遠,還要保證其不死,電光火石之間,比之道法弱在何處?
此外還有一點,既然這樣做了,青狼戰士或許震撼難言,統領卻暗中舒了一口氣。在他看來,這名咔吧力士已盡全力,完全在他所能接受的範圍內。
似乎想到什麼,統領回頭朝山寨方向看了看,說道:“只是便宜了他們。”
黃花女一直看著,此時目光閃動,半轉身對十三郎笑了笑,說道:“是啊,便宜了他們。”
十三郎也笑,說道:“是有點便宜。”
一頭青狼,只是屍體價值也不低,對那些窮苦寨民來講,這是一筆外財。
或者補償。
……
哨卡將至,十三郎第一個印象這是這裡好熱鬧。
轉過山坳,轟炸般的聲浪撲面而來,抬頭看,那個據稱為哨卡的寨子遠在千米之外,其中的嘶吼喘息與放浪的叫聲清晰可聞,彷彿有千百人在交合。
除了這些,寨子內還有獸吼聲、鞭打聲、慘呼聲與歡呼聲、叫賣與兵器撞擊聲此起彼伏,不知道的人聽了,怕是會認為這裡是妓院、菜場、監獄與獸園的集合。
唯獨不像軍營。
城寨的面積倒不小,但從防護看,低矮的圍牆連剛剛見過罪民山寨都不如,乾涸的城河快被風沙捲來的塵土添平,敞開的大門內可見到近乎赤裸的男女,城牆上沒有任何固定軍器,稀稀拉拉幾名狼戰士值守,竟然大口灌著酒。
更可笑的是,明明千名狼騎呼嘯而來,帶隊之人一為統領,還有一位鳳女殿女師,城內竟完全沒有反應;既沒人迎接也沒有盤問,彷彿他們不是敵也不是友,乾脆就是空氣。
這就是哨卡?這就是一兇狠強悍而著稱的青狼軍營!軍紀糜爛到這種程度,他們憑什麼抵禦外敵……假如有的話。
好吧,就算沒有外敵,青狼軍營還有術師,身處這種地方,該如何修行?
城內如此,城外的情形可想而知,根本不用統領發號施令,千名青狼戰士呼嘯而出,大模大樣搶在前面衝入城內,各自尋歡去也!
統領臉上略有戲謔,說道:“上師請看,本將這座哨卡如何?”
十三郎不知該說點什麼好。
統領哈哈大笑,策騎直入,竟似連看都懶得再看一眼。
黃花女哧的一聲笑,說道:“小少爺,進去你就明白了。”
“其實,我已經明白了。”十三郎笑答。
“明白了什麼?”
“明白了該明白的事。”
……
始入寨門,眼前突現黑洞,再一看,黑洞飄飄忽忽好似飛翔,落於千里外。
仔細再看,哪有什麼黑洞,分明是一座黑漆漆的大帳座於寨子中央,火光天光明媚照耀,好似在天空挖出一個坑洞。
門樓兩側,左屠臺,右紅樓,屠臺人聲鼎沸,三隻青狼爭食一具殘缺不全的屍體,其中兩頭齙齒染血,鬃毛亂炸,正撲向得利的那名同伴。
狼嗥淒厲,周圍無數青狼戰士呼喝相應,彷如一體。
黃花女自覺充當嚮導,說道:“這是青狼坐騎的選擇之法,三餘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