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過程,十三郎手頭上的這些飛蟻便成了無源之水,死一隻少一隻,不容隨意浪費。
從實力上講,厭靈蟻早已超出其正常成長多能達到的極限,可謂傲視同階任何一種妖蟲。然而它畢竟只是蟲,而且是群體,在沒有再次突破之前,註定會受到戰鬥方式的限制。也就是說,假如沒有足夠數量,厭靈蟻大多數時候還只能擔當信使與偵查兵的職責,別無大用。
以十三郎如今的身家,哪怕面對一兩名普通元嬰,也用不著動用這個大殺器,然而在看到那些火蝠的瞬間,他幾乎沒有思考便將全部飛蟻放出,自己也不敢閒,同時施展出最強、也是最有力的輔助手段。
原因只有一個,太快!
很難想象十三郎會畏懼敵人的速度,然而事實就是這樣,他沒有放出大灰也沒有放出天心蛤蟆,甚至連身為鬼王之身的啞姑都不敢使用。在擁有近乎無解的速度面前,要麼施展威力極大的範圍神通將其覆蓋,要麼便是用同樣擁有恐怖速度且數量更足的飛蟻對它們加以剋制,再無第三種解法。
在金山這種地方誕生並且成長,用平日裡最有效的火海之術等若自尋麻煩,若是尋常火焰也就罷了,可它們是在堪與金烏相較的四足身邊長大,非十三郎所能壓制得了。
假如戰場不是在這裡,假如十三郎無需顧及對陣壇的波及,他還有一種辦法可以動用,便是新煉製的子午劍陣。
連空間都能封鎖,連瞬移之路都能封死,自然不害怕對方的速度有多快,然而子午劍陣同屬陣法,佈陣需要時間更需要空間,一但對鎮壓四足的陣壇產生影響,後果誰都無法預料。
碧落的計劃,是將陣法開啟一個小小的缺口,既不讓其徹底瓦解,又可接觸到四足本體;達成這個目標後,十三郎、或者說碧落便會將攻擊目標轉向四足,釋放它吸收數萬年的火焰,同時奪其魂源。
整個計劃的關鍵在於陣法,不能不破,又不能全破,因它沒有靈智,自然也談不上仇恨,屆時四足無論多麼不甘心,也依舊只能將主要精力擊中到破陣突圍上,而不是與碧落廝殺鬥法。
厭靈蟻,本是十三郎留下來,當做作最後底牌使用的絕地手段,如今轉眼之間便損失近半,怎不讓他痛心。
怎不讓他恨極!
“殺!”
終於等到火蝠數量降低到可以接受的那一刻,十三郎揮手將最擅長點殺的胖胖與啞姑釋放出來,自己也合身撲上。
“額昂!”大灰在獸環內怒吼。
……
兩人一獸的加入,將本就出現傾斜的戰鬥推向終局,有飛蟻干擾火蝠的飛行路線,胖胖的長舌與啞姑的長尾就像兩名阻擊手近距離打移動靶,精準與頻率讓人絕望;與他們兩相比,實力最強的十三郎除了施展定字法決,並無多少真正的出手機會;因心中暴怒無處發洩,他以禁環將漸漸縮小的戰場範圍徹底封鎖,掐斷火蝠的逃脫可能。
要做到這種程度,十三郎付出的法力可不少,事實上,構築這般嚴密的封鎖沒什麼必要,火蝠明知免不了被全殲的命運,卻不肯後退一步,直到最後一隻被分屍。
這場戰鬥中,火蝠的堅韌與兇厲得到完美詮釋,足以讓人敬佩。
“狗雜種!”
戰場越來越乾淨,十三郎隨手抓住一隻火蝠,看著它在掌心不停掙扎嘶鳴與撕咬,目光一瞬不瞬。
火蝠的攻擊能力著實出色,這些從氣息上難以判斷等級的小東西竟能撕開十三郎的本體,將他最為強悍的手掌咬得鮮血淋漓。
它也有失手……失口的時候,咬不死對手又逃不出去,火蝠掙扎著一口咬在十三郎的食指,結果生生崩斷了牙,頓時發出慘嚎。
對它來講,這種感覺就好像拿利刃捅向最痛恨的人的心口,刺出去才發現自己手裡拿的是一塊蛋糕,便是再沒有靈智,也不禁生出絕望。
十三郎好像失去感覺一樣,死死盯著它在禁錮中掙扎,就是不下殺手。
假如有其它人在這裡,看到十三郎的目光,一定會因其中蘊含的暴戾感到驚恐;他就像一臺正在解剖自己的機器,冰冷的眼神隱藏著需咬緊牙關才能遏制的火焰,看著,看著……
火蝠漸漸不再掙扎,好似一團快要熄滅的火焰,卻沒有消散,而是延著十三郎的傷口滲進血液,融化在他的身體裡。
“罷了,四足長期以火焰封禁雕像,這些火蝠因其一絲意志化為靈體,本座也沒有料到。”
碧落感受到十三郎的異常,儘量溫和的語氣說道:“這件事本座有責任,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