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怪?”百花仙子側眉望著他,心裡忍不住想難不成真的屁股決定腦袋,只要當了頭兒,自然而然就會大發雄威?此時的她沒有留意到,自己也與血舞一樣,想法多多少少與平日裡的溫婉形象不符,區別在於不好意思說出口,稍稍含蓄罷了。
各種心思無需細表,稍稍整頓過後,和平號再次啟動加速,船身還是那麼堅固,撞角依舊那麼猙獰,惡狠狠氣洶洶,展開第二次撞擊。
“轟!”
白骨炸裂,海水倒流,四方掀起數百米狂濤,周圍一片火海。咔咔巨響中,和平號如前一次那樣倒飛而走,孤島之上絕峰漲勢為之一頓,光罩也被迫退回百餘丈。
“繼續!”血舞冷漠的臉上閃過一絲暈紅,不是羞怯,只有憤怒。
化神一擊不是那麼好受的,縱然血鼎曾為真靈法器,可如今掌握它的手卻不是真靈的手,且自身不夠完整。連續兩次撞擊,光罩難以維持之前那麼大範圍,而一旦沒有了它的保護,那些拼湊而成的白骨塔臺哪裡經得住這種力量,頓時如決垮之堤大面積潰散,紛紛飛射、或因衝擊回到亂生海,隨波濤而走。
和平號也不好過,巨大的衝擊席捲全身,到處都是如骨骼開裂般的呻吟。幾名大修知道輕重,護陣的同時分出一部分力量,不是用來抵抗衝擊,而是將衝擊吸入體內,徐徐以修為化解。
不得不說,此前十三郎、還有幾名大能聯手付出那麼多辛勞沒有白費。尤其值得慶幸的是,和平號不是活著的妖獸,不會因劇痛受傷而退避;其次十三郎的“博學”再次發揮作用,船體雖然龐大,流線型的基調絲毫未改,受力分佈均勻且大大被緩衝;其前端額外增加了三根粗大龍骨,原本被幾名大能認為是多餘,此時此刻方才意識到其真正作用,好生為之感慨。
“和平號,唉,可惜不是法寶……”藍山越看越覺不捨,暗想將來離開亂生海的時候,這麼好的一條船居然沒辦法帶走,豈非暴殄天物?
“別鬧了,除了撞,它其實沒什麼用。”
古鳴約的貪婪不下於藍山,但他更加理智,微諷說道:“難不成拿它攻城奪寨,還得是水道。”
“是啊……不行可以拆開,這麼多材料……”
“拆開?”槍王冷笑說道:“誰要拆它,本王第一個不答應。”
“我也是。”古鳴約居然站在槍王這邊,目光復雜說道:“寧可把它留在這裡,也不能拆。”
“說說而已,我又何嘗捨得……”藍山神情訕訕,隨後感慨道:“怕只怕,捨不得也會散。”
周圍人沉默,沉默中再次將法陣催動,古鳴約遊走於船身各處,雙手揮灑將那些消耗將空的魔晶摘除更換,令和平號保持最強。
法寶與否,最大的區別在於復原。血鼎一時頹敗不要緊,只要和平號攻擊無法持續,它很快就能恢復如前。這條精心打造的船不一樣,受損就是受損,散掉就沒辦法短時間裝起來;換言之,若不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搶在和平號散架之前突破防線,哪怕島上的人什麼都不做,幾人也只能徒呼奈何。
血舞忽然說道:“臨撞之前將風陣停止,儘量減少反震傷害。”
百花仙子一愣,隨即明白了他的意思,晃身飛至撞角前端,補充到:“沒錯,我這裡有幾件魔晶便可催動的法器,多少有些作用。”
持久戰就需要朝持久的方向去想,星主如何應對放到一邊,穿上首先需要考慮如何增加攻擊的持久力度,同時要在節約修士法力的基礎上儘量增加對方壓力,魔器無疑使最佳選擇。
槍王說道:“暫時看不出此罩有破裂跡象,各位如有自主法器,不妨也拿出來,臨撞之前配合使用。”
抬手挺槍,他說道:“我可先出三分力。”
槍王的槍有槍靈,無需本人輸入法力也能攻擊,然而槍靈也是會累的,且槍王至今尚未復原,三分力已是極限。
古鳴約臉上湧出狠色,說道:“本道間隔揮鞭,索性讓妖獸更瘋狂,看它吸不吸得完。”
所有人都出手,寶物最多的藍山不能不做表示,認真想了想,懷中抽出兩隻毫光如秋水般閃爍的飛劍,頗有些肉疼。
“老夫用什麼都行,這兩把劍……媽的,就廢在這裡好了!”
寶物生靈有過程,期間需要仔細呵護,不容半點錯失;既要讓它們好生磨練,又不能耗力太過。某種角度講它們就像一顆樹苗,成長中需要經歷風雨,但若風雨太劇烈,便有可能被提前摧毀。面對強敵,五名大修不能不盡全力,因和平號的損毀已在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