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雅實在不知該說什麼好,憤而扭頭。
更加不可思議的事情隨之而來,腳下,山上,重傷、但未死的慕容沛忽然開口,因為焦慮、聲音透著幾分凌厲。
“雅兒,快求殿下放過灰師兄!”
“……”
小雅完全呆住了,有些茫然地看著祖奶奶,再看看大灰,目光最後轉向飛殿下。
飛殿下溫和回望,憐惜說道:“他們在教導你一件事,巧合的是我想教你同樣的事,所以才沒有刁難……”
“求求你,求求你放了他,放了他!”小雅突然軟倒在地上,撕心裂肺般哭喊。
“呃?”
被打斷的感覺不好,飛殿下微微皺眉,不過最終他決定遵守諾言,朝大灰揮了揮手。
“好吧。”
……
投降的人有覺悟,受降者亦有胸懷,除了種道施咒,小施懲戒以警告外,飛殿下並未對大灰施用太多嚴酷手段。之前法術,痛苦是真的,腐朽之意只是表象,夔神天生體格強悍,折磨終止後休憩片刻,行動便已經無礙。
飛殿下有些震驚,連連搖頭感慨不已。
“三度覺醒了嗎?這也太……”
反正不指望他動手打架,能走能跑能飛就可以了,至於這頭拒絕充當打手的蠢驢如何使用,飛殿下早已想好。
“上去,咱們有很多路要走。”
後一句對小雅,相比大灰這個沒骨氣的牲畜,飛殿下更有興趣折服小雅,時刻不忘“挑逗”。
“瞧瞧,集合人間巔峰之力,仍舊奈何不了我。”
以仙人身份說出這般虛浮的話,已經認命的小雅神情沒多少變化,大灰著實有些驚異,古怪目光望著飛殿下、欲言又止。
“是否覺得我心性扭曲?”
“嗯。”大灰很老實地點頭,應著同時顫一顫皮毛,把小雅顛至背後最寬闊舒適的部位。
“蕭十三郎已成朕之心魔,沒殺死他之前,無法得道;是他逼著我拋棄一切綱理倫常,連尊嚴也可以不要。”
對著大灰驚異的目光,飛殿下首次以朕自稱,所講卻是最卑賤的話,就像一個赤裸裸的嬰兒,坦然到不能更坦然。
因這種坦然,一直沒有改變顏色的大灰悄悄低頭,眼神中透出濃濃擔憂。
飛殿下已經轉過身去,對四周宣告:“爾等記住,朕今日、今後所做的一切,皆因蕭十三郎而起,若有怨氣隨時可以來找我,也可以找他。”
言罷再度揮劍三次,揮出去的劍芒已不能說是劍,而是一條從天而降的大棍!
“祖奶奶!”
劍棍三擊,少女的哭喊聲中,水仙宗山門頃刻崩塌,連整個山頭都被削去半截,至於那些身在其中的人,多數死了,想必也有幸運兒存活,誰死誰活,慕容沛是死還是活……飛殿下不再關心。
“走吧,咱們去別的地方。”他對大灰說道。
“呃,去哪兒?”
“妖靈大陸。”
……
“變化真大啊!”
當年真靈一戰,妖靈大陸與滄浪合二為一,從此再不需要等到潮汐才能進入,僅有界山之隔。
對大灰、飛殿下這樣的強者而言,界山與寬闊大道沒什麼兩樣,不過路途畢竟有些遠,耗費不少時日才到。
有點奇怪的是,飛殿下並不著急趕路,行進雖不慢但也絕對談不上快,像是不知道他出現的資訊已被人用最快的方式傳遍大陸,傳入每個有資格聽聞的人耳中,期間大灰疑惑重重,還曾主動問起,結果只得到一句:“當年人間大戰山君,只可惜,今日滄浪已無金烏。”
聽到這句話,大灰眼中憂慮之色更濃。
飛殿下不在乎他心裡藏著什麼,閒來無事問及滄浪演變,從大灰口中獲知不少資訊,比如人間修士之所以能夠突破生境,不僅因為山君受誅本源得到鞏固,還與數百年前的一樁怪事有關。
“當時,有一股氣息從仙靈殿散出,像仙氣一樣、每個人都為之精神一振。從那之後,修士們就覺得有些變化發生,具體因為什麼……道院傳訊、且派人去問過夜仙子,得不到準確回應,最終不了了之。”
“夜蓮……”
聽到這個名字,飛殿下神情有些變化,沉默很久後、在一聲冷笑中恢復平靜。
“朕會親自問她……對了,嶺南之事,你們幾個怎麼來的那麼巧?憑慕容沛的面子,怎可能這麼多強者來為她賀壽?”
“這個是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