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郎已經知道,她的真名為不死,與古帝等人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關聯。
思維轉到這裡,十三郎確信自己找到最關鍵的那個所在,狠狠咬牙。
“二次秋獵,入冥契機!”
補天之路不在陽間,入冥這種事情……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做到,十三郎等於主動開啟那扇門,天只需要順水推舟;在那之後,天之需要選擇合適的機會幹掉閻羅,燃梅大典勢在必行,十三郎便會自動送上門。
唯一的問題在於,那時候的他太弱了,別說補天,補鍋還差不多。
飛昇後,血衣人,種種機緣,十三郎終究與無量產生交集,還有界魂,得福……
想到得福,分解中的十三郎能夠清晰地感覺到界魂之力,那是新生天道,應當也是補全輪迴的必須之物。
樁樁件件,件件樁樁,除掉起因及少許細節,一切都對的上。
“嗷!”
胭脂鳥的悲鳴聲喚醒十三郎,來不及再想下去了。僅一眨眼功夫,十三郎身體驟降三寸至雙肩位置,體內火鳥已變成絲絲縷縷,就連天絕都層層消解,變成一股股龐大精元。
補天已到關鍵時刻,似有某種意志催促這個過程快點進行,不允許意外發生。
還有什麼辦法可以阻止?
答案是沒有。
在意識到身將溶解的那個剎那,十三郎便已嘗試逃脫,諸般神通皆被封鎖,根本用不出半點。
這是輪迴,是整個世界的力量,人常說天道就是世界,站到十三郎這個層次,已經知道天道與世界為兩碼事,天道所能動用的世界之力,不過其九牛一毛。
補天進行到這一步,等於世界開始執行修復,對它而言,十三郎只是一塊必須的材料。
“吼!”
強行提聚全部法力,當下十三郎唯一能做的,是以最大氣力朝周圍發出吶喊。
“天之道,大義之所依。”
“如是補天,乃賊盜爾!”
“汝若有聽,何以受欺若斯!”
是掙扎,是質問,也是無能為力時的最後一搏,結果如何,十三郎根本不知道。
彷彿過了一剎那,又似乎過了一輩子、一萬年,正當十三郎將至絕望的時候,冥冥中似有聲音傳來。
“你道如何?”
你道如何?
假如沒有和世界打過交道,十三郎甚至不能確認其是否真的存在,只會當成是幻覺;所幸的是,當年滄浪一舉登巔,他已知道世界有靈,與之有過一次交談。有點奇怪的是,滄浪發聲,雖含糊仍可清晰辨別,如今換成大界四域,聲音反而更加飄渺難辯,幾乎無法聽到。
十三郎聽到了,縱聽錯、也只能當做聽到。
接下來怎麼做?
該如何“說服”它放過自己?
很明顯,無論此事如何發生,再找一個如十三郎這樣的人,其難無異於登天,換句話說,今日世界放過自己,等於它自己要等死。
“我以為……”
深吸一口氣息,十三郎把原本準備的好話收回,咬牙說道:“我認為,沒有我心甘情願主動配合,你就無法成功。”
這樣說是有根據的,十三郎有理由相信,無論天道還是這個不知是不是世界的傢伙,他們有能力強迫自己殉道。比如現在,若不需要心意上的東西,只要吸納、分解的過程繼續,十三郎毫無反抗餘地。
究竟怎樣呢?
生死間的等待格外漫長,不知過了多久,那個聲音幽幽響起。
“確乎不夠完美,但已足夠衍生新天,再做打算。”
“衍生新天,你想的美!”
真正的生死一瞬,十三郎的思維似也加快不少,抓住要害反駁:“你應該知道,我此行就是被安排的結果,你若當真修復成功,我敢打賭、必為天道所用。”
“呃?”這次那個聲音回覆的極快,似還透著一絲憤慨與好奇:“他已與我脫離,如何用我?”
“我……”
有心說不知道,話到嘴邊忽生靈犀,十三郎斷然說道:“煉輪迴為法寶,縱橫星空。”
天道辛辛苦苦、不惜自殘擺脫世界,又千算萬算送來補天之人,這裡面的道理……
又是很長一陣沉默。
趁著這會兒功夫,十三郎又嘗試了幾次逃脫,很快意識到這隻能是徒勞,無奈回頭把重心放在那個虛無縹緲的存在身上。
“天道不想一直待在這裡,但他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