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個臺階;但對如今的十三郎來說,找到一把有器靈的法器其實不算什麼,好比那場星域大戰,其繳獲的法劍當中便有不少。
但要注意一點,器靈跟著法器走,什麼樣的法器便有什麼樣的器靈,將就不得;法器越是強大,器靈與之同步,不是隨便裝一個進去就可以,更別說培育了。
被一刀砍掉一條龍頭,飛殿下感同身受,但若因此說他出了什麼錯,其實有些冤枉。
事實擺在面前,單單這把刀上的氣息便已超過十三郎本人,加上器靈威力直接翻翻,真靈也難將其收服……十三郎憑什麼運用自如?
同樣是事實擺在面前,十三郎何止運用自如,甚至能驅使它赴死。
“吼!”
刀鋒剛過龍頸,十三郎看清周圍,眼中爆發出來的凌厲與血腥,便是剛從屍山血海中爬出來的人看到亦為之膽寒。斷刀對此感同身受,不顧長龍反挫累傷神魂,明明震退之勢尚未消解,轉向又是一刀。
這是否意味著……飛殿下不太敢往下想。
幸與不幸,此刻的他事多人忙,不用想了。
有拳緊隨刀後!
有劍於拳邊舞!
有山託劍而行!
最後是一個龐然大物,四面八方陡變綠海,並有賁天之吼。
“殺!”
……
“灰叔,火阿姨,鬼爺爺……”
一圈招呼得不到回應,周圍無數雙眼睛望著眼前少女,痴呆呆不知心在何方,意無歸所。
對滄浪舊人來說,小不點永遠是小不點,三尺有餘四尺不足,活蹦亂跳可愛親切……用什麼詞彙都可以,絕不是眼前少女溫婉模樣。
更何況其施展的道法……千里屏障!
“小,小小小……”神驢幾度猶豫,結果被人趕在前頭。
“妞妞……”
唯一馬上認出、且不怎麼動容的人是夜蓮,自打說出“輪迴不再”那番話之後,萬世之花就進入到“讓人心悸”的平靜狀態中,表情茫然,眼神一片空洞。
也許正是因為這種平靜,她才能夠一眼看破錶裡。
“來了。”
招呼在路上,小不點一路前行,俯身拜倒於破碎蓮臺,恭敬叩頭。
“蓮媽媽尊安。爹爹讓我讓我給您說:兇險艱難,皆不如三面崖上,萬事有我。”
“……”
不知因為後面那句安慰的話,還是因為前面那個稱呼,夜蓮枯老的面孔微微抽搐,空蕩蕩的眼睛恢復少許生氣。
生氣不止因為言語,還有帶來實質變化的事物;小不點反手拿出一個枝條編就、綠意盈盈的花環,表情有些犯難。
“蓮媽媽,您能不能……”
萬世之花身材高挑,小不點雖然長大,跪身仍難夠到其頭頂。
“羅桑神木!”作為曾經使用過的人,殤女頭一個識破花環來歷。
“羅桑……”
寒冬路上、發覺遠方火頭跳躍,死寂心海忽生波瀾,萬世之花再無矜持,伸手一把、幾乎搶了過去,貼於內腹。
寒意消退,暖洋洋的感覺漸漸滋生,隨之而來的變化,之前一直不自覺顫動的腰腹慢慢平靜,夜蓮幾如老婦的面孔徐徐恢復,重新煥發生機。
與此同時,那個原本生機勃勃的花環迅速枯萎。
想當年,一小截羅桑木為殤女續命許多年,今日裡,一個由羅桑枝條編成的花環放在夜蓮身邊才不過數息,枝葉竟已出現枯萎。
“不夠,差太多了,差太多……”
絕望中最想看到希望,希望又見絕望,夜蓮死死按著那個環,手指不知不覺扣入血肉,聲音與身體一同顫抖。
這時候的她,身上再無半點聖女風采,所餘全為無助,望著小不點的眼中滿滿哀求。
“這怎麼辦,這該怎麼辦啊!”
“蓮媽媽,什麼都不用想。”迎著視線,小不點表情堅決,態度出奇強硬。
“什麼都不想……”萬世之花從未如此柔弱,有些僵硬地重複著她的話。
“是的,什麼都不用想。”
言罷起身,小不點輕步上前,彎腰如懷抱嬰兒般抱起萬世之花,看看周圍略想了想,又把那幾片殘破凋零的蓮葉召至手中。
“各位叔叔伯伯阿姨爺爺奶奶哥哥姐姐……請坐好。”
言語中,紅臺起,血色披風透著濃濃血腥氣息,託著一群戰後疲憊傷重欲死的人們徐徐升空,去向此刻已衝破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