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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傳刀之人已經死了,兄弟兩個親眼所見,親自確認。
死人不可戰勝,對死人也沒辦法復仇,現如今,刀魂在與十三郎一戰中隕滅,僅餘下一團真魔之氣,洗紅浪本人化身魔胎,試圖與天魔刀合二為一,誕生新刀魂。
橫山不二不僅無力阻止,連自己都有可能搭進去,偏巧十三郎接過戰局,他才有了脫身的機會。
接下來會有兩種可能,十三郎成功,魔胎死定了,十三郎失敗,魔胎仍會找上橫山不二,繼續之前沒做完的事。
橫山不二能做什麼?
他最多隻能砸掉這把刀,且不一定砸的爛。
天絕出世,劍尊歸位,橫山不二看出十三郎必勝,了卻最後牽絆。
於是他做出決定:不活了,找死去。
……
“兩斷,殺!”
不想活的人,本質皆在於不敢面對內心的某些情感,因此這種行為當以懦弱定性,然而就事實來說,每個下決心不再活著的人都會擁有片刻極其強大的時候,思索原因的話,大約能看成天意有憫、以此表達對生命的不捨。
橫山不二本為強者,因不想活而更加強大,再有此前刀劍相合,過程雖被十三郎截斷,但它已經吸進去的東西不會再吐出來,也即是說,天魔刀與拿著他的那個人一樣,皆處於最強。
強強聯手,橫山不二一人獨佔兩大頭獒,旁邊還有些鬼將嘍囉滋擾,竟也能夠相持、偶爾甚至能佔些上風,尤為奇妙者,刀客對手如此勇猛,兩大頭獒臉上非但沒有擔憂,反而流露出如釋重負的神情,出手謹慎道法相接,穩守、但不使其脫離。
“他完了。”灰獒不停施法,竭力不讓橫山鎖死氣機,同時不忘提醒雪獒與屬下不要冒進。
“嗯。”雪獒隨口應著,戰鬥時目光竟有些漂移,不能專注眼前。
他們都已看出來,這一仗根本沒必要打,只要拖過片時少許,心、神、力、體、志皆喪的橫山不二自己會自動完蛋;眼下這種情形,兩大頭獒將更多關注投向天絕,一面試圖分辨其釋放氣息是否帶有欺騙內容,一面抓緊時間考慮,假如那種真意為真,自己該跑還是該留。
值得一提的是,此刻雪獒不像其餘頭獒那樣赤手空拳,而是拿有法器,其所持、正是被十三郎丟掉的巨劍,同樣是力大無窮。
劍在人安,劍毀人才會遇險,千丈厚壁、揮得動便是天然法盾,強大如橫山也不能隔著巨劍傷害到雪獒;正是因為這把劍的強橫與巨大尺寸帶來的先天優勢,雪獒得以在橫山的猛攻下分神,吃力不見危機。
橫山不二瘋但是不傻,很快將攻擊的重心轉向灰獒,因雪獒分神,灰獒不肯拼命,一時被得逼到連連後退,內心惱火不已。
就在這個時候,遠方傳來那聲悲憤哀絕的呼喚,絞殺中橫山不二劇痛轉頭,一下子楞在當場。
天絕劍下劍獄被斬碎,無處可逃的魔胎被劍光所罩、幾乎沒有反抗地被十三郎“生擒”,接下來的事情與大家預料的一樣,半化途中的魔氣被十三郎吸走,魔胎不可避免地走向衰竭,但……他像是因此醒了過來。
醒後第一聲呼喚,橫山不二看到無數畫面,處處溫馨。
幼年掙扎,少年相伴,懵懂踏上修行路,兄在前面走,弟在後面跟,亦步亦趨,並肩作戰,無數次險惡,從不分離。
一切自得刀後改變,然而現在的橫山看不到那些,洗紅浪也是。
情緒噴發其實是件很簡單的事情,只看能否突破那個臨界點,完全發自本能,橫山不二瞬間失控,大放悲聲。
“不要啊!”
聽到這聲吶喊,十三郎理都不理,掌中再加三分力。
“哥哥!”
醒後第二聲呼喚,魔胎目光剎那清明,轉頭朝十三郎怒吼:“放開我!”
古怪一幕出現在眾人眼前,作為盟友的橫山沒能阻止十三郎痛下殺手,洗紅浪反而做到了;聞聲同時看到洗紅浪的眼神,十三郎僅用萬分之一個瞬間思索,便在眾目睽睽下放手。
“去!”
一聲去,兩人去,得到自由的洗紅浪毫不猶豫再施秘法,虛弱到極致的身體再度爆開,同時發出今生最悲切的一聲吼。
“天魔解血,牽啊!”
魔胎是洗紅浪,洗紅浪是魔胎,魔胎失了魔氣根本,化魔之力隨之大減,屬於洗紅浪的記憶隨之生效,人也變了樣。
但這只是在暫時的,若無外力,這個過程仍將繼續。
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