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雜質的純金,光華奪目,神采飛揚,囂張不可一世。
“你要死,你要死,還有你,你,你……”
抬手以此指點著每個人,樂洪濤的目光最後停留在十三郎身上,微笑著說:“我知道你是誰,蕭十三郎。”
十三郎掙扎著站起來,也朝他笑了笑,輕蔑說道:“剛剛才知道的吧,蠢貨。”
樂洪濤哈的一聲,說道:“你講的沒錯,本座之前的確有點蠢。不過……”
十三郎招手喚住想要衝上去的小不點,問道:“不過什麼?”
樂洪濤沒有阻止,靜靜站在原地調息法力,說道:“不過你更蠢,好好的為何敢來惹我。”
十三郎默默望著他,目光彷彿看個傻子。
樂洪濤平靜回望,目光好似看著一頭豬。
良久,他說道:“感覺怎麼樣?”
十三郎輕輕皺眉。
樂洪濤提醒說道:“本座問道是,叱念神雷的感覺怎麼樣?”
十三郎聳聳肩膀,大意是還好。
樂洪濤失笑說道:“時間過得越久,你會越虛弱。”
十三郎神情微凝。
論模樣,此刻十三郎比樂洪濤慘得多,倒不是受了多重的傷,而是那種生機流逝帶來的死意,讓他瞬間蒼老了十幾歲,眼角見紋,黑髮生霜,看起來似已到中年。更要緊的是,這個過程看起來竟然不能逆轉,甚至連阻止都做不到。
片刻對話,十三郎已不知試過多少種法子,甚至朝自身施展封印,仍不能遏制生機消散。
樂洪濤明顯看出這一點,譏諷道:“如果你能破解叱念神雷,本座願意叫你爹。”
十三郎嚇了一跳,忙認真回答道:“我沒本事替你扛債。”
樂洪濤聽出這句話的嘲笑味道,不屑撇嘴,反唇相譏說道:“這裡是泗水,暗霧擾亂神識,沒有援兵可等。”
十三郎說道:“我知道,我又不是在等援兵。”
樂洪濤好奇問道:“那你在做什麼?為什麼不趁實力還在的時候來和我拼命,就這樣等死?”
十三郎老實回答道:“我在研究叱念神雷。”
樂洪濤灑然說道:“叱念神雷破解不了,只能硬扛。”
十三郎疑惑說道:“當年我中過一次,感覺沒這麼厲害。”
樂洪濤微楞,稍想了想,又是嗤的一聲笑。
“與夜蓮那一次?”
“是的。”
“那是假的,故意做給別人看。”
“……隱藏實力?”
“看來你也不是太笨。”
“玩陰謀的人啊……這樣的話,對夜蓮可不太公平。”
“哈哈,你以為老祖當夜蓮是什麼?門徒弟子?”
“別這麼講,我覺得雷尊對夜蓮還算不錯,可算半個女兒。”
十三郎反過來勸他,大有深意說道:“當然,肯定比不上對你那麼好。其實這很正常,什麼義子呀,義女的養起來,多半心懷鬼胎。”
這話帶有反擊意味,可惜用意太明顯,樂洪濤神情譏諷,說道:“果然是白痴,死到臨頭還想挑唆。”
十三郎悻悻搖頭,為詭計被識破而遺憾。
樂洪濤想了想,忽說道:“其實你講的沒錯,父親對夜蓮這麼好,的確有目的。”
十三郎有些奇怪,問道:“是我聽錯了嗎?這句話,好像有怨念?”
樂洪濤笑了笑,說道:“本座的確心有不甘。夜蓮本該屬於我,結果,唉!”
十三郎目光微閃,說道:“結果你不爭氣,人家看不上眼。”
樂洪濤憤怒說道:“普天之下,還有誰比本座更優秀。”
十三郎驚訝望著樂洪濤的臉,彷彿上面長著一朵狗尾巴花。
樂洪濤平靜說道:“別用這種眼神看我,你與齊飛相處那麼久,難道看不出來,他除了裝傻賣蠢,其實什麼都不是。”
十三郎片刻茫然,腦子轉了個圈方才醒悟過來,嚴肅說道:“這種話,怎麼能告訴我。”
樂洪濤哈哈大笑,笑得猖狂笑得憤怒,說道:“剛才還覺得你不是太蠢,如今看來,本座高估你了。”
十三郎聽不懂這句話。
“給你解釋一下也無妨。”
樂洪濤此時笑夠了,伸手踢腳活動活動四肢,說道:“今時今地,我們倆只有一個能活著離開,對否?”
十三郎誠懇說道:“這話比較客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