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蕭十三郎建立,理論上講,這些出自亂舞的學子要給在場所有靈脩做後輩,雖說實際情形不可能那樣,心裡卻難免因此受縛,打起來更加礙手礙腳。
拋開靈魔恩怨不談,正因為有蕭十三郎的關係,眾靈脩嘴上客套,心裡著實不想輸掉這次比鬥。若不然,他們打理傷勢都來不及,哪裡有空來觀摩這場明顯不屬於其層次的鬥法。若非傷勢實在沉重,十幾名學子人人都想登場亮相;幸好,關雁秋的表現讓人眼前一亮,著實大振軍心。
對魔修而言,輸幾場比鬥沒關係,原本修為就比不過人家,倒也不會覺得難為情,可……連敗三陣,旁邊那些張得意的面孔實在不好看,還有關雁秋這個人,怎麼說呢,總之很難招人喜歡。
誰能沒個虛榮膨脹時候,憋了半年的氣,如今一朝得到宣洩,大家都不像以往那樣沉穩。於是乎,眼見魔修那邊猶豫,道院學子們嘴上不說內心卻是暗爽,紛紛開口勸解……
其實就是風涼話。
“不如就這樣算了吧,再打下去,我看結果也不會變。”
“是啊是啊,幾位師弟修行時間短暫,關師妹勝之不武,算了吧。”
“資質都很好,可惜過於……咳咳,關師妹說得對,有些急功冒進,基礎不夠紮實。”
“修行麼,還是要靠時間堆出來,切不可好高騖遠。”
“倒不能這麼說,蕭師兄修行不足百年,一樣橫掃天下。”
“天下只有一個蕭師兄,若想學他那樣,前景堪憂。”
聽到這些話,關雁秋面色微沉,內心隱隱有些擔憂。
別人只看到她三連勝,實際上,魔修的狠辣決然給她留下深刻印象,遠非尋常道院學子所能比。第一場黃渠之所以打成平局,與此不無關聯。同樣因為心性冷冽,關雁秋自己也是“狠人”,因此才能不受壓迫,氣勢越來越盛。
有心提醒道院同門,關雁秋想了想,最終沒有那麼做。一來靈魔之差自古長存,能壓制魔族總歸讓靈脩感覺痛快,再則她不是那種圓滑個性,想說也說不好。
退一步講,她又何嘗不想再勝兩場,替如今式微的第八分院爭光。
七嘴八舌一通說,魔修臉色越發難看,他們知道山上有人在看,且都是魔族、甚至魔宮前輩,無奈這種晚輩之間的較量,那群大拿不可能出手……
總而言之一句話,丟人。
“我來!”
一名神情精悍的年輕魔修站出來,施禮後二話不說,亮劍朝關雁秋髮動攻擊。關雁秋自然不能示弱,飛劍縱橫,與之鬥成一團。
又要說到比鬥與真正廝殺區別太大,因為飛劍是修士的必修課,每當修士純為友誼切磋的時候,最常見的方式便是鬥劍,且要掌握尺度,不能憑藉修為與寶物品質強行凌壓對手。
這種規矩既公平又不公平,公平之處在於大家都一樣,不公平之處仍在於大家都一樣。試想有人修劍只為了有件飛行法器,廝殺起來另有手段,如何談得上劍術造詣?比如黃渠,他擅長的便是陣法,劍術水平草草也就一般水平,碰到真正高手的話,對方完全有可能以弱勝強。
然而話說回來,似這般臨時起意的切磋,本就不可能制訂太嚴格的規矩。仍以黃渠為例,難不成讓魔修等他布好了陣,之後主動投身進入與之較量?
那不是欺負人麼?
此外還有一點,雖說鬥劍不能憑藉修為欺壓對手,然而修為高低並不只是法力深厚有差別,精純程度也是天上地下。同等重量的鐵,一個經過千百此錘鍊,一個裡面含著沙,彼此對壘……結果可想而知。
果然,鬥劍進行到一炷香,關雁秋逐步佔據上風,任憑那名魔修年輕如何兇狠,仍在雙劍一次次交擊中心神震顫,險險漸要拿捏不住。
“錚!”
如琴絃被撥斷,魔修飛劍上出現一道裂紋,劍勢也被盪開外圍,雖奮力補救亦來不及挽回。關雁秋長劍順勢推送,吞吐劍芒直指魔修的咽喉,準備再下一城。
正常情形,魔修此刻理應退後收劍認輸,可惜……
“吼!”
一聲厲嘯,魔修青年咬牙,低頭,左手在自己的飛劍上一抹,鮮血瞬間染紅劍身。得到精血滋補的飛劍光芒大放,於不可能中迴歸正途,凌厲向前。
“啊!”周圍集體驚呼。
“糟糕!”關雁秋內心暗悔。
電光火石間,明白著兩敗俱傷的下場,區別在於魔修低頭撞劍必定身亡,搞不好元神都無法脫逃;關雁秋則勉強扭動身軀,雖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