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都早早準備妥當,先後過來與之碰頭。
談判不能論資排輩,而是要論交情;論交情,霞公主當之無愧排名第一。提到這個,又牽扯出一樁當年恩怨,金山之戰前,十三郎救駕贈衣險造聯姻,若不是因為冷玉無蹤,如今或許娃娃都有了。思及此事,魔修多有感慨也有小小得意,得意於自家女的位置更重,感慨於霞公主這身衣服穿起來實在好看,可不能被夜蓮再搶了去。
亂舞平亂數十年,經多方推斷,魔宮對於冷餘的死心中有些數,本有些失望……又有訊息傳來,林家姐弟與先生有師徒之義,小宮主更有重生之恩……真好!
以小宮主的身份,原本若有曖昧事發生,魔修無論如何接受不了對方敢在別處勾三搭四,然而事情就是這麼怪,一來十三先生與眾不同,二來其與小宮主並未表露什麼,最後一條更關鍵,無論從哪個方面看,霞公主都絲毫不遜色於小宮主。
老祖宗的親嗣居然要屈居人後……罷了罷了,這是天意;可假如有人這樣還不知足,絕對應該天打雷劈,萬死不足以洗其罪。
沒有誰好意思、也不敢與霞公主爭先。正因為此,發現十三郎歸來時,只有霞公主一人出迎,進而有這一路清淨。可惜可笑的是,帶著幾個女孩步行上山,十三郎多數時間在於她們談論鬼梟,連敘舊都很少,更別提什麼談判了。
這種事情,說給誰聽都不會相信,因此在目睹幾人歡歡樂樂上來的時候,孫長老覺得大局已定,放心將事先準備好的說辭講出來,還特意潤潤色。
奇妙的是,剛剛破境的夜蓮的確需要幾天修養,飛殿下卻不是完全不能動,但不知是覺得沒必要還是真的受傷太重,飛殿下並未與魔族爭先。
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十三郎如果連靈脩的底牌原則籌碼都一無所知,他必然不能代表靈脩出面;不代表靈脩出面,就只能是替魔族擔當,如此刻孫長老所講“魔域億萬人性命,盡託於先生”。
那樣的話,十三郎算靈還是算魔?或者……什麼都不算?
是誤會還是巧合……鬼都不信呵!
鬼都不信,十三郎自然不肯相信,於是他直接將其捅破,說道:“完全交給我?”
孫老者連連點頭,說道:“掌座講過,先生高義……”
十三郎伸手打斷他的話,說道:“拿來。”
孫長老一頭霧水,心裡想拿來什麼?億萬魔族的命嗎?這玩意兒又不是寶物,就算我想給,也給不了撒!
十三郎說道:“掌座令牌、委任狀、授權書……隨便了,總之能代表長老使者身份的東西,交給我。”
孫長老神情微惘,尷尬說道:“先生說笑了,老朽……”
十三郎面色微沉,說道:“不會是沒有吧?還是說,長老純心戲耍於我?”
孫長老目瞪口呆,內心羞怒,但又不知該拿這個“不懂事”的傢伙怎麼辦。翻臉他不怕,但是害怕將大事攪黃,再說十三郎這樣逼迫雖然混賬,起因的確是因為他的那句“客氣話”,若因為這個鬧起來,有理沒理,別人還真不太好講。
旁邊牙木快急死了,想插口又不敢,懊悔於沒把少爺脾氣講清楚,更恨孫長老“亂解風情”。話說這也怪不到他頭上,魔族所打的兩張牌,十三郎佔據重要一份,如果說別人不瞭解十三郎情有可原,身為此次代表魔王宮出行的使者,連此人行事風格都不知道,絕對算得上失職。
孫長老不知十三郎?當然不是!他只是想不到事情發生何種變化,再說上哪兒也見不著這樣的人,因為一句客套找人要令牌,還那樣一本正經。
“先生要知道,魔使一職並無掌座令牌……”
“你沒有,我有。”
十三郎翻手亮出一面令牌,隨手扔給孫長老。
“長老幫我看看,會不會有假。”
“什麼真假,我……的個天!”
一頭霧水接過令牌,待看清其模樣,孫長老瞬間石化。旁邊牙木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連忙叩頭。
令牌很簡單,除了魔宮標記便只有兩個字:親臨!
……
要怪之能怪老祖宗,從未與人提及過曾送給十三郎一面親臨令牌。話說老祖宗也很冤枉,她想不到會有今日這場變故,更無法提前預料十三郎會在這場變故中出現,然不管怎麼講,令牌就是令牌,親臨就是親臨,在沒有得到老祖宗親口指令前,十三郎就是老祖宗。
“令牌千真萬確,孫某萬萬不敢褻瀆,請先生收回。”
恭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