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人修,其毒與七星二葉草有得拼。
“好好努力。”
裝作不在意的樣子,十三郎收下冥氣,一面回頭對不凡說道:“我聽說,對佛門弟子而言,超度惡鬼也是修行。”
不凡微楞。
十三郎說道:“冥鬼、金蚊各自為王,現在它們死了,正該大師施展神通,將餘下小鬼收服,重新送入輪迴。”
不凡一頭霧水,猶豫說道:“佛門重因果,修功德,超度亡魂清除怨念,的確有助於佛門弟子修行。不瞞先生,和尚能夠施展招魂佛音,道人那邊也有真魂祭臺,如能安心做一場法事……休看這些鬼物不是人間亡魂,但其終究還是鬼,未必就不能超度。”
旁邊汙道連連點頭,神情有些意動。
十三郎說道:“大師以為我開玩笑?”
不凡低頭看看火玲瓏,再抬頭看看啞姑,說道:“超度冥鬼與凡間尋常法事不同,分不得神。形勢這般惡劣,先生還受了傷,我等怎能只顧自己。”
十三郎說道:“佛門弟子,修行是修行、更重要的確實造福人間蒼生,怎麼能叫只顧自己?大師可曾聽過一位菩薩典故,不在廟堂享受香火,反以無上真身入冥河,並許大願曰:地獄不空,誓不成佛。”
不凡瞠目結舌,呆愣半響忽變虔誠,合十肅容說道:“先生能得真佛點化,佛緣深厚……”
“打住!”
十三郎最怕聽到這種話,趕緊說道:“全世界的人都可能出家,唯獨我與佛祖無緣。大師只需考慮,到底該不該做這場法事。”
不凡苦笑回應道:“先生既無佛緣,就該與和尚說真話,為何想這樣做。”
汙道一旁揮灑神通,補充說道:“還有,先生到底為什麼來?為何非要把我等誆來?”
露底了?
大灰嗤的一聲冷笑,說道:“少在那裡唧唧歪歪,想走趕緊走,沒人留、也沒人慣著你們。”
“呱呱!呱呱呱!”胖胖不知從哪裡蹦出來,腳步踉蹌彷如醉酒,一竄上了大灰頭頂;再看周圍那幾頭高階蚊王,包括兩隻金蚊在內,通通成了空殼。
“過去的事情,不要再提了吧。至少我能保證,兩位此行非虛也就是了。”
輕輕一句話揭過“往事”,十三郎笑了笑,不忘揮手將那些連胖胖都吞不下去的殘物收起來,嘴裡說道:“兩位如真的後悔想要離開,我絕不阻攔。”
僧道面面相覷,內心暗罵這一家子個個不要臉,通通都是白眼狼。
事實上,雙方說的都不算錯,初來夢離,十三郎的確帶有誆騙意味;然而來了魔域之後,如果說僧道兩人還沒有意識到這一點,根本是自欺欺人;奈何來都已經來了,由不得他們不想跟。十三郎講此行非虛,同樣很有道理,單單地面那層魔蚊所化沙粒,連真火不能完全輕易燒滅,價值連城。
心不甘情不願的來,心甘情願地拿,這就是默契。除此之外,戰鬥從來是提升境界的不二法門,僧、道、俗四人一路行來,一邊與魔蚊廝殺,一面如蝗蟲收撿戰利品,倒也談得上精誠合作。之所以現在爆發爭執,歸根結底在於聽那隻冥鬼的話。
十三天重道、且有一名主上坐鎮,不凡汙道內心惴惴,不能不為前途、性命擔憂。
死亡或不足以嚇倒兩名世外高人,但如這樣莫名奇妙的死、且死在魔域大地,僧道絕不會甘心。
這種關頭,十三郎忽然提出請他們做場法事,目的居然是超度亡魂積累功德……別說僧道,就連大灰都不信。
現在離開?怎麼離?
不知不覺走了千多里路,僧道早已迷失方向,蚊群之中亂衝亂闖,無異於自殺。想到這一重,兩人內心又有懊悔,暗恨自己貪心作祟,竟忘記沿途留些記號。
留了也沒用。他們是靈脩,無論法器還是封禁,在這種地方肯定不能長久;至於地理形貌,開始沒留意,走到現在兩人才意識到,蚊海之中根本無從談起,看哪兒都一樣。
“不走嗎?那就聽我說說實話。”
被追問的時候不肯講,不問了反倒一定會講,十三郎及時送上臺階,誠懇說道:“首先,我不會隨隨便把兩位朝死地裡帶,真有難以對付的危險,要死也是我先。”
這是真心話,之前有過驗證。
十三郎說道:“現在可以斷定,魔蚊異變與冥鬼、也就是那所謂的十三天重道有關。兩位稍待,等啞姑整理好零碎記憶,我會盡量解釋。”
說話間,啞巴那邊已做完十三郎吩咐的事,匯總四大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