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棺安全進行,幾方不知出動多少精修探討專研,耗時足足一年才確定方案。此時此刻,劍廬內正有陣師忙碌,謹慎地按照事先規定好的步驟破解禁陣,不敢有絲毫差錯。
破陣需要專業陣修去做,而且需要時間,在此期間,周圍人只能耐心等候。等待中,逍遙王嘆息悠長含混,道出了絕大部分人的心聲。
“這種莫名其妙的事情,居然沒什麼人反對……”
開棺之事傳遍天下,劍廬四方皆有人觀看,人人神情肅穆。就劍尊身份而言,修真歷史上從未出現過類似例子;再考慮到當前六方聯盟,其撮合者蕭十三郎恰恰是力主此事的人,影響可謂深遠。
參加六方會談的修士全員到場,道院學子結陣於當面,兩側伴群英薈萃,身份一個比一個重要,總數不下三百人。
燕山老祖破關而出,咔吧神師不惜億萬裡趕來,還有魔宮三名長老,作為四方星域代表的黃花女姐妹、左宮鳴,還有靈域內各大勢力的主要代表……可以毫不誇張的講,此時聚集在劍廬前的這些人,左右著妖靈大陸、乃至滄浪星的大局。
“走一步看一步,總比干等著什麼都不做來得好。”
斷劍被移走,劍廬即將破形,隔著幾條忙碌身影,十三郎朝完整劍廬投出最後一眼視線,之後收回目光。
“怎麼會沒有人反對,是你沒看到罷了。”
彎腰將小不點拉起來,十三郎側頭望著逍遙王,說道:“大老遠擠過來,您不就是一位。”
逍遙王神色微僵,不知該說點什麼好。
值得一提的是,此番雖以道院學子、劍尊之徒的身份出現,十三郎卻沒有站在道院方陣前面,而是在距離稍遠的地方、由來自各方的人組成一個小小隊伍。
這樣的“舉動”,非簡單一句“另類”所能形容;因身邊就是道院方陣,眾目睽睽,多少讓人覺得詭異,乃至浮想聯翩。
道院不涉江湖是非,任何時候都需要注意與其它勢力之前的區別;假如十三郎加入其中,諸如牙木藍山三卡黃花女等人無論如何都不方便站在其身邊;如再嚴格一些,連小不點都要被清理出去。只有如逍遙王這樣、非但擁有強大修為、且真正有著一方主腦身份的人,才有資格加入進去,且不能久居。
不知是不是因為這樣,十三郎單獨選擇一塊地方,任由無數目光聚焦。其周圍,一圈人等奇形怪狀,站位亂七八糟,在道院學子整齊肅殺的軍容映襯下,就像一塊補丁。
“本王與別人不同,再說劍尊……”
作為戰盟首腦,逍遙王本該與燕山、雷尊還有玄靈子等人比肩於一側,現今與這群小輩擠成一團,多少有些不自在。好在時開廬到了關鍵時刻,周圍多數目光被中央吸引,逍遙王得以擺脫那些奇奇怪怪的目光,著實鬆了一口氣。
左右看了看,逍遙王做賊似的附耳十三郎,說道:“有個事兒本王一直想問你,聽說嶺南那邊都空了,你把玲瓏拐到哪裡,想幹什麼去?”
一派宗師氣度全無,十三郎對此很難適應,側退半步微諷說道:“這才是你來的目的吧?不是讓她請示過的嗎?沒收到?”
逍遙王微怒說道:“你也好意思講!先斬後奏,時間還恰得這麼緊,這也叫請示?再說那什麼魔域秋獵冥界真君,分明是胡扯。”
十三郎認真說道:“是真的。”
逍遙王的表情陡然凝固,目光噴火,額頭青筋直跳。
“真的?”
“真的。”
“你……你怎麼可以……”
假如換個場合,逍遙王恐按捺不住心中怒火,非得咆哮甚至當場翻臉。眼下雖不能那樣做,他仍禁不住咬牙切齒,壓低聲音怒吼道:“老實告訴本王,是不是因為眼前這件事?”
嗯?十三郎不明白其所指。
逍遙王偷偷指點劍廬,說道:“這件事情,麻煩大,後患多,你想給自己找退路,用玲瓏脅迫本王支援……”
哪兒跟哪兒?十三郎連連搖頭,不能不佩服逍遙王想象力豐富;轉頭再一看,他才發現跟隨逍遙王湊過來的那名赤膊大漢目光灼灼,正以兇狠的眼神死盯著自己,似比逍遙王更焦慮……
那是叱虎,戰盟內與齊飛樂洪濤齊名的三傑之一。
“原來是這樣……”
內心苦笑並有些感慨,十三郎正想解釋幾句,神色忽為之一變。
逍遙王同時感受到什麼,面色同為之改變。身畔還有不少人感受異狀,紛紛調轉目光,聚集在十三郎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