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婦冷冷說道:“掌座應該清楚,我二人的話,就是我七人的話。”
老者緊隨說道:“我七人的話,就是道盟的話。”
迎著二老目光,玄機子覺得眼裡彷彿被釘入幾根楔子,頭腦生疼,通體冰冷。那種感覺與面對其它強者完全不同,就像陷入泥沼不能自拔,對面的也不是兩個人,而是兩條自小生活在泥沼內大鱷,天生的一方主宰。
身不由己,命不由己,內心被驚恐與難以置信填滿,玄機子搖搖欲墜,催動法力以雙手虛按大地,再噴一口血。
“這又是何苦。”
“掌座請珍重。”
對面,兩名老人仔細觀察著玄機子的反應,稍後彼此再度對視,老得不成樣子的面孔流露出幾分笑意。
左側老婦說道:“果然玄妙。”
右首老者說道:“他們幾個不知怎樣。”
左側老婦說道:“還有百年,希望還能成功一兩人。”
右首老者搖頭,望著天外說道:“我指的是那邊。”
左側老婦微楞,隨後冷笑說道:“除了歐陽那個婆娘,餘者總比不過你我。”
右首老者說道:“但願如此。”
寥寥幾句話,玄機子再無法與那種壓力對抗,屈膝跪倒。
“唉!”
看了看玄機子,右首老者默默嘆息,說道:“你我聯手才能做到這樣,還不夠。”
言罷輕輕揮手,周圍頓時雲淡風輕,宛如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玄機子如釋重負,體內法力卻抑制不住,狂衝入喉惡狠狠猛撞,再噴一口血。
左側老婦看了看他,面無表情說道:“既已摸索到門徑,不怕不能精進。”
右首老者點頭,回身看了看早已跪拜不敢抬頭玄靈子,說道:“掌座需要閉關修養,百年內,道盟事務由你主持。”
玄靈子通體溼透,只能叩頭,絲毫不敢反駁。
左側老婦說道:“適才你提到,蕭十三郎意有所指?”
玄靈子回答道:“不敢欺瞞長老,他在說出擊殺樂副……樂洪濤的時候,似乎為打擊雷尊。”
左側老婦輕輕皺眉,沉吟片刻後說道:“齊旻這個人……有梟雄之心,本事也的確有,但他缺少最終的一樣東西:雄才之量。這樣的人,翻翻浪花可以,若說真能成什麼大事,老身絕難相信。”
右首老者說道:“若非看明白這點,陸放天不會將其趕出紫雲。”
輕嘆一聲,他說道:“陸老鬼死了近百年……老朋友又少了一個。”
左側老婦不喜說道:“已死的人何必再提。百年之後我等如能成功,到了新地方,日後或許都不能再稱‘老’字,倒是眼下……”
重新看向玄靈子,老者說道:“查一查,樂洪濤與五雷是否有關聯。”
聽了這句話,玄靈子神情惶恐,地面上,玄機子顧不得體內傷患重重,低吼辯駁。
“濤兒是我……”
“閉嘴!”
右首老者沉喝開口,不容置疑說道:“此事不但要查,且要詳查。重點查一查樂洪濤的出聲年月,五雷尊者身處何地,在做些什麼。”
玄靈子不敢不應,只能叩頭接下這樁差事。
左側老婦說道:“蕭十三郎現在作甚,還有那個夜蓮,招親的事情怎樣了?”
玄靈子微楞,回答道:“蕭十三郎閉關劍廬,聲稱會在道院大比之前趕回道院。至於夜蓮,她守在劍廬不肯離去,仙靈殿已經接連下詔,結果如何還不知曉。”
“這樣……”
右首老者轉頭說道:“公然挑釁五雷也就罷了,連仙靈殿都敢得罪,這個小傢伙膽子真不小。”
左側老婦搖頭說道:“未見得是故意。這件事有趣,不如……你我下山一趟?”
右首老者猶豫說道:“初明大道,應該及時鞏固境界……”
左側老婦揮手說道:“靜極思動,不動有違本意,反而不美。”
右首老者笑起來,說道:“既如此,就去看看那些個後輩,究竟如何了得。”
左首老婦想了想,說道:“正好可以看看那把劍,若真如他們講的那樣,不妨借來一用。”
兩位老人欣然一笑,回身吩咐玄靈子。
“通知道院,大比的時候,我夫婦會去觀禮。”
……
紫雲島,丹樓,深幽地下,囚禁密室。
谷溪盤坐在空擋的密室內,低頭對著地面比比劃劃,指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