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的那一個,只要不被刀架在脖子上,沒有什麼困難不能克服。除此外,小不點之所以能夠如此輕鬆,在於她還有一重對任何人都不能說的依據:生死契。
螺螄美人孩子心性,不懂意境為何物,終不能像其他人這樣耐著性子觀察頭髮一次次變色。略看了看,小不點扭著身子轉動眼球,很快發現新焦點。
“看那邊。”
伸手指著另一個方向,小不點學著大人模樣,感慨說道:“她好可憐啊。”
她,指的是夜蓮。與這邊熱熱鬧鬧不同,萬世之花孤身一人,同樣守護在此處不肯離去。
仙靈殿地位超然,夜蓮要做什麼,除齊飛外無人能過問。算算時間,招親的日子馬上就要到了,萬世之花留在外域不肯走,已接連拒絕兩道詔令,著實引來不少非議。
到了這個時候,好事者忍不住又把當年十三郎兩人間的事情翻出來,加上三面崖解危、亂妖瀑傳訊等等,編排演繹好不精彩。時間越長,非議越多,各方與之有關的人越是覺得尷尬,比如飛殿下,屢次勸說夜蓮無果後,憤懣啟程親返仙靈殿。
對此,黃花女最是心直口快,直言齊飛肯定要打夜蓮的小報告,狼子野心云云。
話帶著相幫的意思,不代表能與夜蓮和諧相處;天性帶有愛八卦的一面,幾個女孩子對夜蓮舉動的猜測一點不比別人少,甚至會側面、或者親自打探。其結果,包括曾與夜蓮有過交往的鬼道,還有燕山老祖都算在內,無一例外均吃到軟釘子,得不到任何有價值的回應。
到了現在,已少有人願意提及此事,任由萬世之花孤零零獨守一方,驕傲,或者可憐。
“可憐?”
聽小不點這樣說夜蓮,黃花女一如既往地不以為然,霞公主神情複雜,僅殤女與小不點意見相似,幽幽附和說道:“是啊,連個伴兒都沒有……”
“自找的。”
本性使然,雖然比任何人都清楚那個萬里尋妻的故事,黃花女還是控制不住將十三郎視為私有財產甚至禁臠的慾望,對任何與之有糾葛的女人,尤其是漂亮女人,均抱有三分敵意。
“想去給她做伴兒?”
“也可以呀……”殤女本能回應。
“不爭氣的東西!”黃花女橫了妹妹一眼,說道:“我提醒你,那個女人,吃人不吐骨頭,搶男人更不會心軟。”
即不合時也不合地,只有黃花女敢把這種話當眾亂講,其神情那般理直氣壯理所當然,絲毫不在乎別人怎麼看,也不管殤女的臉色多尷尬,霞公主的表情多麼無奈,還有燕山老祖與鬼道的眉頭皺到多緊。
如今的黃花女姐妹,已不再是漂流在泗水不敢登岸的流浪水盜,而是肩負著與普里聯絡的使者,如沒有什麼重大罪過,還真奈何不了她。
“我不是……”殤女急忙回應,面孔羞得通紅。
“可憐她?誰來可憐你?”
“我不是……”
“瞧你這病秧子樣,再不及時找個伴兒,將來到底能靠誰?”
“姐姐……”焦急羞恥,越想辯解越是說不明白,殤女臉紅得要滴血,泫然欲泣。
“又來人了,男的!”
小不點與所有人想法不同,太多阿姨姑姑圍著爹爹固然有麻煩,但如果有男人圍著那些姑姑阿姨轉悠,同樣會引起她的敵意,最是警覺不過。
“是他。”
小不點的話替殤女解了圍,眾人再度抬頭,看到袁朝年走向萬世之花,正與之說著什麼。
“是他?”鬼道霜眉微挑。
“他怎麼了?”小不點聽出味道,趕緊追問。
“沒什麼……”鬼道嘀咕道:“他找夜蓮做什麼?”
“應與十三有關。”燕山老祖若有所思。
“為什麼?”霞公主豎起耳朵。
“很要緊嗎?”
小不點懂的不多,但她知道燕山老祖的地位尊崇,能讓他動念的事情一定很重要;假如再和爹爹有關,就不僅僅是重要,而是非重視不可。
“我去看看。”
想做就做,話音未落,周圍淡淡波紋閃過,小不點已從黃花女的懷抱裡消失。
“哎你別急……”霞公主驚喚,哪裡還來得及。
“好個空遁術!”
空間大拿的隱匿之術,連燕山老祖也不能不為之驚歎,目光流露出讚賞。
“讓她去。”
“嗯,讓她去。”鬼道附和點頭。
“最合適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