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蠻尊嘴裡說出來,聽眾的感覺完全不同。此時,周圍魔蚊雖然混亂,氣焰依舊熏天狂暴,近兩百魔族時刻苦戰,聽到這些爭論爭執,心神不能沒有動盪。尤其嚴萌,那句“願留下”不是隨便說說,威力堪比好幾頭銀色蚊王。
槍王看出來軍心有問題,無奈仍從源頭著手,對蠻尊說道:“尊者應該記得,陸某與你講過血域的事,當時情形比眼下惡劣十倍,亂舞十三先生與我等同心同德,最終方能成功渡劫。”
提到血域,提到十三郎,這裡最不缺的就是來自亂舞學院的人,包括嚴萌在內的所有人豎起耳朵。可惜槍王的話沒來得及講完,蠻尊揮手打斷,說道:“蕭十三郎,是道院的人。”
槍王正色說道:“正因為如此,陸某才說靈魔也可無間合作,而不是相互勾心鬥角。”
蠻尊哈哈一笑,說道:“道友忘了重點,蕭十三郎自己願意去,身上沒有帶著封禁。”
聽了這番話,槍王神色有些尷尬,另一方,來自閃靈與魔魂的兩位長老先後走過來,其中那位額頭生著巨大黑痣的婦人看不慣,冷哼說道:“尊者也別忘了,掌座從未真正為難過你,且許下承諾,只要助魔成功封魂,之前冒犯便可一筆勾銷,並送尊者回歸。”
旁邊,中年男子氣色灰敗,皮下似有層層黑氣流轉,每每令其身軀顫抖,顯然正承受著傷痛煎熬。聽了同伴的話,中年男子舉手抱拳,誠懇說道:“荒古夫人所講雖不……咳咳,但也是實情。尊者不妨想一想,如有魔宮長老深入靈域、或者道院,貴方會怎麼做?”
蠻尊一笑,傲然回答道:“那還用說,抓起來,先廢修為,再狠狠拷問。”
眾人愕然,荒古夫人冷哼一聲,說道:“這麼看起來,還是我們對尊駕更客氣。”
蠻尊搖頭說道:“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
“哪裡都不一樣。”
蠻尊抬手指點前方,說道:“從知道本尊身份那刻起,貴掌座就已算到今日之事;既然要本尊幫忙,當然不能先廢了我。”
荒古夫人冷漠說道:“我等要用的是尊駕腦子的裡的東西,不是需要你出多大力。”
蠻尊說道:“同為魂修,這樣講就沒意思了。夫人若有本事,大可將本尊打散搜魂,看看能不能得到想要的。”
無人可以作答。
等了一會兒,蠻尊對眾人的反應比較滿意,說道:“其次,本尊道亂舞,是為了看望道院同門。忘了告訴大家,那孩子雖然有點傻,但他與我這個徒兒有點交情……”
平白套上這麼大黑鍋,嚴萌臉色微紅,黯然低頭。
蠻尊繼續說道:“本尊一輩子就這麼久一個徒弟,難免有點寵溺,雖明知道魔族人心險惡……不用這麼看我,你們形容靈脩的時候,用的詞兒未必有我好。”
一眾魔修面面相覷。
“聽說十三在亂舞城做的一切,本尊心裡想,這孩子胡鬧歸胡鬧,可畢竟是道院教出來的人,能闖出一片天地也算不凡。恰好本尊閒著沒事,徒兒又掛念,想來想去,最終決定走一趟。”
剛剛擊殺過一頭金蚊,冥界惡鬼負傷而退,周圍魔蚊再如何兇猛,終歸不像有指揮的時候那麼難對付。左右局勢還算安穩,魔修剛剛經歷苦戰需要休養,任憑蠻尊一個人狂侃。
蠻尊真不謙虛,滿面虯髯根根寫著失落,一臉懊喪說道:“亂舞學院是十三建的,本尊以為這就像走親戚,有點冒昧不假,何嘗不是一種驚喜?”
“可惜啊可惜……”
“可惜尊者算錯了一件事。”
“什麼事?”
“你不是十三先生,也不是走親戚。”
本性使然,槍王終究不是政治委員的料,譏諷說道:“有功夫胡扯,尊者不如考慮一下局勢,到底是配合我們做成大事,還是繼續煽風點火,最終殉葬他鄉。”
這句話說道點子上,蠻尊嘮叨頂多圖個嘴上便宜,結果早已註定:魔修不成事兒,他們三個一定死在前面。
“唉……”
英雄末路,深深嘆息,蠻尊自己也覺得無聊,說出來的話仍與局勢無關。
“木長老,是個人物。”
“……”槍王尷尬,餘者憤懣,偏不知如何回應。
蠻尊所講的木長老,就是金山之戰的那位魔宮長老,此次秋獵之行的帶隊人。好巧不巧,他的地位最重要,死的也最早。木長老一死,槍王自動接掌大局,可……
比較戰力的話,如今的槍王絕不弱於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