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差出究竟。”
仔細將那顆藥丸收好,谷溪朝莫師笑了笑,說道:“老夫打賭,這顆一定能驗出結果。”
莫師沒有回應這句話,像木樁一樣呆了半響,忽爆狂吼。
“賤人,本座早該知道,那是個賤人,賤人,賤人……”
“別罵了,罵又改變不了什麼。”
谷溪幽幽嘆息,說道:“你費心苦心研究此術,目的是想讓師妹知道,你雖然沒有劍尊那樣強大的戰力,卻能殺人於無形。”
“師妹一心復仇,但對這種法子難以抉擇,於是將其透露給劍尊;劍尊覺得此術過於陰毒,自此熄了撮合你們的心思,且將此事彙報給老師,老師再告訴我,並讓我留意你的心性變化,不要過於偏激走上邪路。”
“可惜,最終你還是……”
“閉嘴,你閉嘴!”
記不清這是第幾次失態,莫師仰首望天,貼住身體的雙手緊緊握拳,半響才得平復。
“說來說去,都是那個賤人惹的事。”
徐徐吐出胸中鬱氣,莫師說道:“本座為她付出一切,她卻將我當成傻子,只知利用,絲毫不明白本座苦心。”
谷溪淡淡說道:“是你自己心術不正,不知悔改。”
莫師咆哮說道:“本座沒錯,不需要悔改。”
谷溪平靜說道:“你錯了,死有餘辜。”
“本座沒錯,錯的是你們。”
莫師轉回目光,冰冷的臉上再無一絲表情,緩緩說道:“師兄錯了,老師也錯了,大先生更是錯上加錯,錯無可錯。”
話至盡頭,谷溪唯有嘆息,不知該說什麼好。
世間事,世上人,情字一關最難看破,凡人如此,修士何嘗不是如此。假如滄浪不是遺棄之地,假如修士飛昇有望,或許這種念頭會弱一些;如今這個特俗的地方,長生大道更像是懸浮在空中的飄渺樓閣,給希望卻又看不到,最最折磨人性。
站在莫師的角度,的確有理由說自己沒有做錯;上天給了他絕世超群的天賦與才華,但沒有給他足以容納這種天賦的心胸,焉能長久得了。
今日眉師,他日便有李師王師,可以是人,可以是物,也可以是功法材料、甚或某種丹藥;只要足夠動心,偏偏又是莫師無法得到的東西,遲早會為之付出一切。
話說回來,這樣有錯嗎?修真世界殘酷冰冷,到處都是這樣的事、這樣的人,相比之下,道院比外面的世界純粹得多,加之歷任院長足夠強大,才讓這樣的行為顯得突出,變成不可寬恕。換種說法,如把莫師放在別處,了不起稱之為碎心之人,連梟雄都算不上。
谷溪是這樣想的,心情難免有些鬱郁,說道:“你可知道,老師、師妹,為何不肯殺你?”
莫師冷笑,反問道:“是不是還有其它罪名,都要靠英明神武的師兄調查明白?”
谷溪搖了搖頭,說道:“是有些事,但不是因為這個而不殺你……罷了算了,不重要。”
莫師平靜下來,說道:“小弟倒想聽一聽。”
谷溪說道:“你會回答?”
莫師說道:“師兄不問,難道指望小弟自己交代?”
谷溪沉默片刻,說道:“有道理。”
整理思緒,谷溪問道:“當年火尊之事,與你是否有關聯?”
語若驚雷,只可惜莫師已度過最難過的那場心劫,神魂寧靜,再無波瀾。
“師兄請繼續講。”
“小紅父母遭山君弟子所害,和你有沒有關係?”
“還有麼?”
“師妹仇家蹤跡難尋,劍尊的傷是妖獸所致,此事是否與山君弟子有關?”
“師兄為何不再說與我有關?”
“道院中人,不可能存有妖獸血脈,你做不了山君弟子,最多與之勾結。”
“那可不一定。”
谷溪微微皺眉。
莫師微笑說道:“師兄一定不信,道院之中藏有山君弟子,且不止一個。”
谷溪不屑說道:“十三身邊那頭驢,靈機那隻小老鼠……”
莫師連連擺手,說道:“不是他們,是大傢伙。”
谷溪雙眉漸緊,說道:“是誰?”
莫師欣然說道:“看起來,師兄並未得到老師全部信任。”
谷溪為之默然,半響無言。
“到底是誰?”
“話說到這個份上,今日你我註定只有一個能活;小弟相信師兄會是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