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關卡。”
眉師威諷說道:“你認為,叫谷師兄來打理書樓。”
十三郎苦笑說道:“那樣做,還不如叫猛張飛去繡花。”
這樣的場合講笑話,聽著並不讓人覺得有趣,眉師沒有追問張飛是誰,說道:“既如此,該怎樣做,才能幫到他?”
十三郎說道:“什麼都不用做。”
眉師微楞,說道:“什麼都不做,任其自生自滅?”
十三郎平靜說道:“能自生當然最好,若真的自滅,也沒什麼大不了。”
這不是自生自滅的本意。小小演繹,這個看似冰冷的詞頓時變得鮮活起來,憑添三分靈性。在一旁,夜蓮略顯緊張的神情漸漸鬆弛,默默思索,似有所悟。
眉師是有大智慧的人,默默思索,片刻後說道:“不談這個了,你還知道什麼?”
十三郎稍做猶豫,說道:“劍尊負傷、中毒、亡故於出征外域,其後三年潮汐再起,道院才得以獲知訊息。”
一語破冰。
……
“往事往矣……”
眉師將頭目光轉向窗外,望著遠方濃重墨色,輕輕嘆了口氣。
“本院不需要開脫。”
“學生不是這個意思。”
十三郎恭敬施禮,誠懇說道:“當年老師傳我法目,曾經告誡過學生,以眼觀事,總有虛妄難辨的時候,需用心分辨其表,方能不受矇蔽。”
眉師說道:“那麼,你用心眼看到什麼?”
十三郎回答道:“學生看到,劍尊隕落近百年,您從未去過劍廬。”
眉師再度陷入沉默,良久不語。
自此,事情大概有了眉目,眉師心裡有結,不願去外域祭拜劍尊。十三郎了結到一部分事情,結合劍尊對復仇的態度,認為此事與當年那筆糊塗賬有關,才有了這場“衝突”。
回頭再看十三郎的舉動,求證的意味遠大於試探,瞞住夜蓮也有了解釋。換種說法,自走進書樓的那一刻起,十三郎心裡就有方向,只為看到眉師的反應罷了。
劍尊負傷是意外,中毒多少帶有偶然性,沒有人能夠提前謀劃;基於這一點,十三郎認定眉師與此事無關,但在事後……話說回來,那時候老院長還活著,連他都只能哭笑三聲,別人能做什麼。
“假如眉師真的起陣殺人……他多半,不,一定有準備吧。”
旁邊,萬世之花暗暗嘆息,望著十三郎的眼神有些異樣。她心裡明白,事情既然能說到這一步,這個局算是被十三郎破了一半,結果如何雖不好說,至少不會打起來。
沒有殺身之危,夜蓮再看眉師,心境與剛才完全不同。視線中,眉師默默靠在窗臺邊,以往清透的目光滿滿黑沉,看著有些可憐。
“本院不阻止你去丹樓。”
看著可憐的眉師轉過頭,除一抹疲憊難以消除外,神情與開始相比並未太多變化。
“本院也不會給你赦令。”
眉師說道:“只要你能進去,又能把谷溪帶出來,犯禁之事,一筆勾銷。”
十三郎認真想了想,回答道:“好。”
這個回答,多少令眉師覺得意外,深深看了十三郎一眼,補充道。
“道院四樓並駕齊驅,不會因本院在哪裡有所區別,你確定要去?”
“確定。”十三郎認真點頭。
“諭令,大令又是什麼……做什麼去?”
“做一事,說一事。”
十三郎以目光示意夜蓮此事已完結,轉身,舉步,一步一聲,平靜回答。
“兵貴神速,我現在就去。”
第1125章請做一個正常女人
第一聲我,意味著今後只有十三先生,再無十三學子。
兵貴神速,意味著此行不會風調雨順,或有殺戮血腥。
這些都很明白,還有些事情不太明白,比如:憑什麼?
“四樓皆有大陣,你有把握?”
離開書樓,萬世之花不著急追問十三郎為何瞞著自己,但不能不擔憂此行安危,正色發出警告:“我欠你,不等於可以陪你去死。”
十三郎聽得笑了,說道:“虧本的事情,我不會做。”
夜蓮微諷說道:“辯機鋒打啞謎,說到底都是騙人手段,你應該換個時間,換個物件。”
十三郎說道:“這都不明白?你比你的命值錢,我要的是你,而不是你的命。”
夜蓮微怒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