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先,周圍十里無人可以靠近,縱是鬼物也都遠遠逃遁;同樣是毒,黑獒之毒遠勝橫沼,濃縮精煉百倍。
有掌影分兵阻止外援,落入濃墨聽到滋的一聲,就好像燒紅的烙鐵掉進水裡,冒出一股青煙、波動幾次便無蹤影;相比黑獒因此受到的傷害,出掌身影瞬間變得漆黑,再揮掌時不止勁力大減,出動半道已然形消骨隕,空有其形了。
很明顯,黑獒境界不如其他,但其修毒天生剋制鬼修道法,實際戰力反而更強。
另一方,紅雲疊閃、像有人指揮一樣分分合合,每次變動,看去都像是一獒多變,無數全身通紅的火犬圍攻一條身影,頃刻將其撕成粉碎。
他變的太快了,合的更快,而且越來越快!美帥放出數百條身影,除開始搶佔圍攻態勢,打紅獒撲入戰場開始,出掌身影就再也不能增加,隨雙方鏖戰而不斷降低。由此進行下去,美帥拼命的招數很快會因為三獒合力而衰亡,而不是如計劃中那樣,一招換一獒退出戰場。
但他不是一個人戰鬥。
“吼!”
鐵包金完成變形的那一刻,十三蘇抵達戰場,十三聲咆哮隨之唱響。與美判一掌一掌、規規矩矩的攻擊方式不同,蘇老闆的手段豐富多彩,堪稱一場玄法表演。
生蘇袖裡乾坤,色蘇眼生世界,犬蘇化形與兇獒對咬,馬蘇蹄動奔雷,還有吃蘇闊口吞天,管它是人是鬼是狗還是虎,通通一口吞下。
他也不怕吃壞了肚子。
純以攻擊力度論,蘇老闆原本修為就有所差距,化身十三後更加分散,按理很難造成實質威脅;然而真打起來,不管三獒中哪個與之交手,都覺得很難受。
不是打不過,不是多難對付,就是覺得難受。那種感覺……就好像不餓的時候被逼吞下本就不喜歡的食物,大冷天非得入池洗澡,攀山時周圍滿滿帶刺荊棘,踏青時不停踩到狗屎。
粗俗比擬,用來描述心情最合適不過,比如鐵包金出爪攔截一掌,蘇老闆旁邊鑽出來梗了一下,也不知道是怎麼了,明明沒可能造成危險,偏偏鐵包金內心大凜,爪子如針刺一樣抽了一下,結果本該正面相接的爪、與掌錯開半邊,爪子撕碎了出掌的那個美帥身影,掌也結結實實按上鐵包金的腰,險險將其震碎,擊垮。
身形是法術,身體是本尊,兩者如何能夠對等交換;鐵包金慘嚎,旁邊紅獒急衝過來嘗試掩護,不知為何眼前一黑,楞被吃蘇吞下半截。
區區一個吃蘇,如何吞得下半邊火雲,紅獒怒吼、奮力衝出重圍,順帶將吃蘇的頭顱炸飛半拉;這樣看去蘇老闆在交鋒中此了大虧,然而接下來,被吞過半邊紅雲歪歪扭扭,進退失據,再不能如之前那樣協調如一,就像是……瘸了腿。
瘸了腿的狗兒戰力大減,相比這一點,心理上帶來的影響更加巨大;一次兩次當成巧合,屢次三番與蘇老闆相遇,三獒先後意識到這貨甚比判官還要難纏,沾上註定倒黴。
沒見識的鬼物不知當年太歲強橫,如今太歲之根已去,蘇老闆所剩不足萬一,否則的話,哪裡用得著別人出手。
與蘇老闆戰鬥,輸贏勝負自有力量判定結果,倒黴卻無論如何都少不了。
戰場太亂,混戰當中最難把握局面,紅獒察覺鐵包金傷、但不至死,蘇老闆那邊上竄下跳,首先忍受不住。
“這個該死的東西,先殺了他……啊!”
人倒黴的時候喝水塞牙,獒犬倒黴的時候敵人太多,一條黑線無聲而來,悄悄、默默地割下一塊瘸腿紅雲,返身帶走。與此前蘇老闆不同,那條黑絲顯得極有分寸,取位十分準確。
紅雲本為無形之物,聚合全憑主人心意,然而當它被黑絲割裂,紅獒頓時感到那種本不可能隔斷的聯絡變得若有若無,痛徹心扉。
“誰!”
紅雲聚合,歸形,小半條後腿赫然不見了蹤影,真正變成瘸腿;憤怒紅獒順著感應追逐而去,前方赫然出現三雙大袖,與一道白光。
放在平時,雨薇哪有機會傷到紅獒,現在……
“滾開!”
明知道蘇老闆沾不得,此刻亦不能片刻猶豫,與生俱來的感應告知紅獒,那塊殘雲正被某種空間法器閉合封死,絲毫耽誤不得。怒吼聲中顧不得多想,紅獒連頭帶爪整個身軀橫撞,硬生生以修為碾過攔截,將三蘇撞飛。
可是……
氣息強盛的三大生蘇吐血重傷,那道不起眼的白光卻能一往無前,不吃法度徑直鑽入紅獒的身體,憑著超絕的速度,三進三出。
“嗷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