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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這兩個廢物,睜開眼睛看一看,人都跑光了……”
“不知敬畏,其心當誅。”
血魂子冷漠聲音自天而降,直入紅面老者靈臺,生生將其魂魄擊潰,震碎,半點無存。殘碎身亡的最後時刻,紅面老者留意到與自己同時逃走的羅桑同伴下場類似,無一能夠真正逃脫。
世界變成黑暗,最最純粹的絕望自心頭生出,紅面老者不再憤怒,只餘下不解。
“為什麼?這又是為什麼?”
與前次質問不同,紅面老者不再糾結於天上兩人為何不醒、與他們為什麼願意聽從十三郎的安排;如今的他只覺得奇怪,原來血魂子一點都不像表面那樣和氣,與古帝一樣不容冒犯。
可是不對啊!今日今地,最最不恭敬的當數十三郎,為何他可以侃侃而談,自己不能放一個屁!
什麼不知敬畏,什麼其心當誅,這是神仙應該說出來的話?難道他們會在這場戰爭中持有立場,站在某方身後?
不可能!
將心比心,紅面老者堅信自己的這個判斷沒錯,就好比凡間兩國對壘,他難道會支援某一方、不惜親自出面?
那還打個屁啊!
“痴愚之人好做兵,果然如此。”
嘆息傳來,血魂子的聲音幽幽迴盪,聽在耳中無限憐憫,實則寒徹心扉。
“今天發生的事情,不能從爾等口中傳出。”
這才是真相。
戰爭中,一方永遠不可能完全相信敵方人的話,只要羅桑修士死絕,今日之事就會成為謎案。
紅面老者沒能聽到這句話,縱聽到,也無法送出。
戰爭,仍將繼續。
……
群修四散,戰場漸漸空曠,空曠星空稀稀拉拉仍有不少人留下,堅持不肯離開。
八百狂靈脩士全在,面色焦灼苦苦等候;美判所率陰兵全在,神情凝重蓄勢待發;狂胖子送走幾名六族大佬,自己卻留了下來,只想看到結果。
還有一些人,震撼驚恐過後神色慢慢變得堅定,一心期待著什麼。
今日有幸遇到仙人,當冒生死之險聆聽仙音,縱隻言片語,都有可能是天大機緣。
修者之心,由此可見。
天上,古帝沒有阻止人們離開,也沒有為難留下的人,甚至沒有察覺到這些事。隨著古帝威壓降低,齊守仁與齊飛的本體清晰地展現在眾人面前,奇妙、奇怪的是,此過程中,十三郎耐心等候也就罷了,連血魂子都變得安靜下來,非但沒有趁機發難,相反逐步將氣息收斂,始終與古帝旗鼓相當。
表面看,古帝以默許方式接受十三郎的提議,避免顏面因此受損。血魂子默許了這種默許,以此保護了十三郎的同時、避免與古帝兩敗俱傷。
毫無疑問,原本一觸即發的局面因此變得緩和,血魂子不動,十三郎不動,此前吃過大虧知曉厲害的群修自然不敢動,避免招來滅絕之禍。
有人不這麼看,比如美判,比如程長老,還有修為遠遠不及他們的燕山。
“古帝,血魂子,樓蘭聖女,六真靈,恐怕個個心懷鬼胎;就連金烏,怕也不像此前所知的那樣純粹,十三以螻蟻之力遊走其中……難!”
思其難,意無著,燕山老祖默默嘆息,目光時不時從歐陽燕舞身上飄過。
“不知燕舞姑娘到底什麼角色,是否和齊飛一樣只是傀儡?”
……
過了好一會兒,古帝從沉默中迴轉,緩緩開口。
“到你我這種程度,修為不再重要,心境才是關鍵。”
“五萬年前,朕首次闖破真境門檻,雄心萬丈;三萬年前,朕已與今日相仿,深覺妙境玄奇;兩萬年前,朕的修為徹底停滯,閉關九龍天地,一心問道。”
“自萬年前開始,朕真正感受到關卡所在,一言一行皆可隨意,但又不能隨意,每時每刻都覺自在,又像時刻都在犯錯;行事時,感覺如清風自在遊走星空,偏又如履薄冰,步步維艱。”
以此作為開場白,古帝沒有理會十三郎,把目光投向血魂子問道:“你怎麼看?”
血魂子一直默默聽著古帝的自言自語,此刻眨了眨眼,回答道:“老夫覺得十三的建議不錯,可以考慮。”
“朕問的不是這個。”
“那是什麼?”
古帝皺眉說道:“明知故問,用得著如此下作。”
血魂子不為所動,平靜說道:“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