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原則了。鐵臂天螂大肆截殺人族修士搶奪丹藥,算計妥妥,結果遇到一個不肯饒其性命的主兒,死難瞑目。
木已成舟,鐵臂變成死臂再也活不過來,夜蓮嘆了口氣,說道:“它的這對刀鉗極珍貴,我卻用不到;你帶走上界,不管是煉還是賣,總比留下白白浪費要好。另外,你到底有沒有事?實在不行,我求長老們給點緩衝,讓你準備準備?”
十三郎擺手說道:“就是花了點時間,這傢伙跑得真快。對了,我帶來的那些人,麻煩你和長老們說說,容他們修養一番再走,最好結伴。”
夜蓮應承下來,目光在嘲風身上轉了轉,恍然說道:“原來有它幫忙……從上古世家偷來的?”
後半句是調侃,足見其已從擔憂中走出來,沒想到三殿下聽後大不樂意,搖頭晃腦一番表態,狂吠兩聲。
“汪汪!”
“不是偷?”夜蓮打趣問了句。
“汪汪!汪汪汪!”三殿下怒了,心裡想這娘們兒美則美矣,腦子裡裝的全是漿糊。本殿下英明神武威震八方,怎麼可以被人偷。
十三郎揮手示意嘲風閉嘴,接過鐵臂送過去一面令牌與玉簡,說道:“上古世家的事情,我都記在這裡,等你有空的時候詳細看看,再幫忙朝紫雲發一份。令牌是信物,將來滄浪若再有什麼亂子,或者上古世家惹出什麼亂子,持令者擁有三次號令的機會,違背必遭全族詛咒。”
這麼嚴重!夜蓮大吃一驚。她知道十三郎不是胡亂說話的人,既然留下這等手段,說明其多半捕捉到某些線索。此外夜蓮知道,十三郎的這枚令牌一方面給她留下一門舉世無匹的強助,同時也將人間太平的責任託付下來,至少是一部分。
“你的好處,果然不能白拿。”
調侃的口吻,夜蓮說道:“上古世家幾萬年不出,能有什麼亂子?”
“現在不同了。他們太強又沒了牽絆,時間長了難保會有人生出野望。”
“強者多又無牽絆,他們為何不升仙?”
“因為他們都受了很嚴重的傷,一時半會兒無法恢復,另外就算不受傷,我估計他們也不會離開。”
“為什麼?”
“因為他們……具體玉簡裡有,等空下來的時候仔細看看。”
時間不等人,原本可以細細安排的事情,如今只能粗粗交代。好在夜蓮不是尋常人,十三郎大概挑重要的講,又道:“問下,那幅樓蘭畫在不在?”
夜蓮神情微變。
“不是我要,給我我也不要。”
十三郎解釋道:“就想問問,前兩年,它有沒有發生什麼變化?”
夜蓮目光微閃,回答道:“有,但是不明顯,因我沒怎麼關注它。但是……”
“怎樣?”十三郎追問。
“齊飛手裡還有一副,記不記得?”
“呃……”
“剛剛來的時候齊飛提到過,說是忽然從畫裡感受到一股召喚之力,讓他覺得自己無比強大……我以為是心魔,沒怎麼在意。”
“果然很難藏。”血魂子古帝哪有那麼好糊弄,十三郎默默嘆息,心裡想上官不知道了不瞭解這種後果,假如事先知道的話,那可真的是給自己出了一道難題。
“什麼東西難藏?”
“沒啥,別想了。”
十三郎隨口應著,有心再說點什麼,忽然發現除了留下一堆與戰鬥有關的東西,竟然沒話可講。相似的感覺夜蓮也有,不同的是她有話,但是不能講。
周圍安靜下來,沉默了一會兒,兩人先後察覺到窗外鼓聲有一會兒沒再響起,均把目光投向昇仙臺。
臺下還有幾個人,都是老熟人,且都不時拿目光朝這邊看;此刻正輪到燕山老祖擊鼓登臺,平時閃個身就能走完的那段路,老傢伙拖著步子慢悠悠地走啊走的走不完,恨不得多踩死幾隻螞蟻。
很明顯,大家有意拖延時間,負責監督的仙靈長老也出乎意料的好說話,沒催促,只在心裡感慨。
看到這種情形,夜蓮與十三郎不約而同對望一眼,說出同樣的話。
“要走了。”
異口同聲,兩人都不禁楞了下,之後再說道。
“還有什麼事沒有?”
還是異口同聲。
兩個人都笑起來,第三次開口。
“有。”
異口同聲。
“這個……”
“你先說。”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