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他的戒指,還有那隻巨錘通通捲走,很快隱沒於獸潮與黑暗中。
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十三郎覺得有點可悲,有點可憐。
他比別人更瞭解這個舉動的意義。
黑暗中生存,外面的人體會不到那有多艱苦,記得小時候,十三郎孤身野外求活,無論什麼東西都需要珍惜,一根獸骨,一件遺物,一個洞穴,都要牢牢記下來,保管好,都要物盡其用。即便現在,每次戰後十三郎仍會仔仔細細地打掃戰場,身家日重、習慣至今不改。
對常人而言,東西就是東西,可以賣錢可以裝配,可以贈送可以扔掉,衡量其價值用的是“錢”。但對有些人來說,任何看上去微不足道的事物,都有可能關乎性命,是要用鮮血去稱重的寶。
縱橫星空,一人挑戰六個宗族,聽上去何等囂張強橫,實際上……因為不能公開露面,程血衣連交易的權利都沒有,以戰養戰,是其唯一活下去的方式。
血衣殺著,不過一隻喪家之犬,而已。
“我走了,你們繼續。”
冷漠平靜的聲音,飄忽不知人在何方,不容置疑,那樣堅定。
無需解釋,人們自然而然會相信這句話話,血衣人走了就是走了,你們繼續打,放心大膽地打。
奇妙的是,周圍明明連個鬼影都沒有,但在潛意識裡,人人覺得自己看到其所在,看到一條血紅身影飄然而去,這個覺得在東,那個肯定是西……
萬里獸潮,縱橫自如。
“喂,別走啊!”
突兀聲音打破寂靜,十三郎催促大家趕緊跑,同時朝空蕩蕩的周圍大喊。
“幫你這麼大忙,難道不該回報我一下,多殺兩個?”
“我操!”
蘇四老闆當真了得,腳踩一面飄飄忽忽雲團狀的法器居然跟得上十三郎,著急忙慌趕緊嘮叨。
“叫他做什麼,有病?”
“這貨上次差點殺死我,還有賬沒和他算。”十三郎一本正經說道:“今天算他運氣好,本少爺忙不過來,不然準把他揪出來幹掉。”
“是的是的,好的好的……”蘇老闆偷偷轉向,離開十三郎去追壯漢。
“喂喂喂,真走了?”
十三郎很較真,一面猛催法力加快速度,一面繼續吆喝:“人家綁人質也得管飯,殺人還懂得清理現場;你這人多少有點名氣,一點原則都沒有?”
“這貨是不是瘋了?”壯漢看不下去,問蘇四。
“那還用說……”蘇四頭也不回說著,神情忽為之一愣。
回應來了。血衣殺者的聲音再度響起,真的回應了十三郎的話。
“本座今日不想殺你,休再借我之名。”
原來是這樣!壯漢蘇四恍然大悟,回頭看看追兵。果然,三人一燕舉步彷徨,不知該怎麼辦好。
拉開距離就好辦,十三郎手裡還有傳送,只要找個合適的地方,有一點點時間,很快能夠脫身為安。想到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