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殺我,拿出真本事來。”
血衣殺者手下留情,若同時攻擊在場所有,這一擊便會死掉好幾個人。邵、齊、蘇等固然有數,十三郎對此也是心知肚明,可他明明身體痛苦不堪、幹捱打不敢還手,嘴上依舊不肯饒人。
“有本事你靠近點。”
“本座知道你的底。”
血衣殺者神情不變,微灑說道:“龍石無用,龍盾亦無用,本座如想取你性命,易如反掌。”
十三郎臉上肌肉亂跳,想笑但表情不成模樣,說道:“有點見識,來呀。”
血衣殺者很配合,不聲不響再加一分修為,針刺力度陡然加劇,耳邊只聽到噗噗亂響,十三郎就像被人推送一樣連連倒退。
“哼!”
三位大佬之中,唯一算得上正常的持斧壯漢踏前半步,目光一瞬不瞬。
“狗雜種!”黃花姑娘兩眼通紅,竭力想要掙脫。
“沒打,還沒打……”左宮鳴連連大喊,死拉著她不放。
“這還沒打,你眼瞎了!”黃花女嘶身大喊。
“是沒打……”左宮鳴不知如何解釋,一旁蘇四老闆嘆息揮手,輕施法度將黃花女徹底封禁,一面緊張關注場內。
赤裸裸的打臉。
縱然與十三郎關係不睦,縱然明知道程血衣不是為了殺人、且知道十三郎有意與之配合,四老闆仍覺得臉上火辣辣的難受,心裡時有衝動難以遏制。
“今日齊某如不死,將來必向血衣討教。”
大家子弟就是不同,齊家少主心中羞辱的感覺遠超四老闆,說話仍保持大家風範,但……只有前半段。
“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你這樣的廢物,怎麼有臉活到現在?”
一句話,千針盡去散於無形,十三郎胸前衣衫盡碎,赤裸胸膛密密麻麻全是血點。
站在一起就是同伴,內部問題內部協商,對外時應該彼此維護。單純比較實力的話,健康的蘇四與齊傲天皆不遜色於程血衣,此刻都只能眼睜睜地望著對方耀武揚威,顏面盡失。反過來講,十三郎心甘情願不做抵抗,目的也不僅僅維護黃花女等人的性命,還有修士極注重的尊嚴。
就對面的情形而言,程血衣雖出手、但還算得上有分寸,一來力度未到十三郎極限,再則攻擊目標明明白白,盡數集中在胸口丹田。
他在試探什麼?是否有了結果?
大家懂,十三郎也懂,體內痛苦不堪,口風越發硬朗,或者叫死撐。
“就這點本事?再來!”
血衣殺者沒搭理他,鬼火般目光落在齊傲天臉上。
兩個男人與一個女人,這種故事放在哪裡都會水火不相容;齊傲天故意把這個話題擰出來,成功替十三郎解了圍,同時也激怒了程血衣,惹來真正殺機。
風暴隨時可能臨頭,群修戒備不敢輕動,程血衣望著齊家少主癱軟如爛泥的悽凌摸樣,好半響,默默搖了搖頭。
“你才是廢物,修不了狂靈之氣,反不得古。”
雖未道出全部,但也算得上事實俱在,齊家少主有心爭辯,無言可對。
“我呢?我怎麼樣?”
十三郎及時攬過話頭,神情譏誚。
“看清我的狀況沒有,是否比你從那個老騙子手裡得到的法子更高明?”
……
四道目光空中相遇,相似狠倔、一樣冷冽,各自體現著主人的強悍意志,彼此都覺得靈臺有些刺痛。
良久,血衣殺者將目光轉向別處,不為避讓,而是要找到更適合攻擊的那個點。
“數年前,本座降臨飛昇之地的時候,仙靈殿、蘇四是知道的。”
“……你!”蘇四老闆神情微變,張口欲言。
“那又如何?”
十三郎搶先開口說道:“仙靈殿不問宗族是非,蘇老闆按照指令行事,指責、陷構別人之前,先問問自己夠不夠資格。”
程血衣淡淡說道:“何需本座構陷,蘇四插手六宗恩怨,如今已然有宗難歸。”
十三郎嘲弄說道:“難不難歸你說的不算,縱然難歸,也不似你喪家之犬。”
程血衣隨意說道:“本座此刻出手,爾等能活下來的人不會超過兩個。”
十三郎目光驟然銳利,氣勢攀升,聲音反倒出奇寧靜。
“再動手試試。”
短短數語交鋒,氣氛陡然凝固,一人一隊劍拔弩張,令人窒息。群修人人凝神備戰,四老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