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如常,自己卻偏偏心驚膽跳,渾身不自在呢?
還有那個背斧頭的傢伙,他肯定在裝,嗯,一定的!
“虎落平陽啊!”
內心自慰,四老闆偷眼瞅瞅壯漢,怏怏說道:“大夥兒一條船上的人,應當齊心協力同赴難關,十三先生如果離開……”
程血衣冷漠說道:“坐在一條船上,不等於就是一條船上的人。十三不會離開。”
毫無轉折的話,聽在耳中格外生硬,四老闆不知該說什麼好,心裡連罵你裝個屁啊,嗜血狂魔冒充哲人,不瞧瞧自己長啥樣。
旁邊壯漢說道:“我也相信十三不會走。然而眼前這一仗,是不是有些不妥?”
這才是關鍵。
放在平時,蕭十三郎走不走都無關緊要,要緊的是將臨的這場戰鬥是其一手策劃,至今還沒有對眾人交代理由;眼看快要無可挽回,十三郎還在忙著救治齊傲天,剛剛又開了傳送……怎不讓人多生思量。
“道兄說的極是,老朽也認為此時作戰大大……有一點不妥。”
身邊有了幫襯,四老闆感覺腰桿比剛才硬,順著話頭問程睿:“程兄覺得呢?”
血衣殺者神情淡漠,說道:“你比我老。我也不是太明白。”
呃……蘇四老闆噎了一下,急忙說道:“既如此,我等應該……”
“應該奮力拼殺,給予宵小迎頭痛擊!”
罕見激昂的聲調,十三郎緩步出現在眾人視野內,眼中仍有殘留驚喜,神情卻有些不動。
“大戰臨頭,四老闆不是想跑吧?”
“大夥兒同舟共濟,老朽怎會做那種事。”
蘇四老闆嚴肅駁斥小人,忽發現身邊兩人神情詭異,望著十三郎的目光滿滿驚詫,並有幾分忌憚的意味。
四老闆不解,問道:“怎麼了這是?十三先生好好的……嗬!”
問到一半豁然起身,蘇四抬手指著十三郎的臉,驚呼陣陣難休。
“你,你你你怎麼能……”
“我很好。別擔心。四老闆請坐。”
嘴裡隨意應著,十三郎來到三人身邊找個地方坐下來,一面彙報工作,同時不忘招呼蘇老闆歸位。
“齊傲天身上的化骨蟲已經取出,我讓左、黃兩個帶他離開,家成陪同守護。如此大家才能免去後顧之憂,全力備戰。”
“嗯,啊,對,這樣也好,挺好的。”背斧壯漢胡亂應著,目光仍舊死死盯住十三郎的臉。旁邊程血衣心裡根本沒有那幾個人的位置,眼眸深處厲芒閃爍,似想把十三郎的皮揭開來,仔細研究一下內裡。
最誇張的還是蘇四,剛才不明白也就罷了,等意識到剛剛發生了什麼,神情立時變得無比精彩,一下子高興一下子警惕,下一子擔憂突然變成驚恐,變幻時刻不停。
“你,你你你,你隱藏實力!”
終於把話說明白,四老闆撲過來大叫道:“居心何在!”
剛剛話題談到十三郎,蘇四身體被程睿阻止,但不妨礙他以神識探查;不光是他,還有背斧壯漢也是如此,血衣殺者又何嘗完全放心,早就放開神識檢視,尋找十三郎蹤跡。結果是,假如不是蕭十三郎有意現身,只怕眾人現在還不知道他已近在咫尺,隨時可以暴起突襲!
誠然在這種條件下,三名大佬皆未出全力,但……他只是化神啊!更關鍵的是,以往蕭十三郎沒有表現出這樣實力,難不成就過了十來天,突然跨越生境?
若不然,就是有意隱藏?
意欲何為。
……
“隱藏個屁啊,剛剛得了一點機緣。”
狂靈之氣一下子抽空,十三郎就像個忍飢挨餓十幾天的大胃王,前心貼後背,空蕩蕩異常難受;加上精神疲憊難消,哪有心思與四老闆糾纏。
“大戰當前,等有空再與你們細說。”
輕輕推開四老闆,十三郎取出兩塊狂靈石在手,一面徐徐吸納,隨意問著:“剛剛聽到大夥兒談論不妥,怎麼個不妥法?”
避重就輕?
其實不能這麼講。如果是片刻前,十三郎這樣做理所當然,大戰臨頭別的事情都應該放下,全力解決要務;眼下其身上突然多出謎團不肯解釋,讓別人心裡怎麼想?
打仗打仗,信任為先,這都做不到,如何放心與強敵廝殺?
三位大佬面面相覷,最終程睿更有擔當,望著十三郎的手說道:“你這是……法力枯竭?捉蟲很難?”
到底程睿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