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譁聲聲驚呼陣陣,下面青年連句話都懶得講,自顧與那名佈陣老者商量著什麼;等到各方重新安定、彼此面面相覷的時候,傳送陣法已經妥當。
他要走嗎?
不是的,再說也走不了。
傳送開始難以阻止,沒錯;但要注意一點,傳送難阻,傳送陣容易毀。無論青年實力如何,縱然能夠震懾群雄,他也別想在眾人眼皮底下溜走。
除非他讓同伴帶寶先走,自己繼續力阻八方?
真有這麼傻的……他說話了。
“看到沒有,靈寶。”
十三郎舉弓朝周圍人示意,成坑說道:“耗力,我最多能射三箭。”
三箭已出其二,也就是說,再死一人就能突擊……誰來?
“你來?”十三郎首先看向文士。
文士冷哼不作回應。十三郎也不生氣,回頭看著大漢。
“你?”
大漢咬牙、做勢、捏拳,不語。
事情真的很奇怪,不知道十三郎能發幾箭的時候,眾人震驚仍蠢蠢欲動,如今聽他說只能再發一箭,群修反而畏首畏尾,比剛才更怯足。
只有一箭呵!
只有一箭啊!
做人不怕失敗,最怕距離成功僅一步時跌倒,這個時候白白犧牲,犯得著?再說對方開口點名,被點到的不去,誰去?
問者無言,圈內十三郎無喜無怒無嘲諷,再把目光轉向東方。
“你想試試?”
“確有此想。”
綵衣男子表現出眾,輕搖紙扇眉目奸猾,問了句:“道友一定在騙人。”
能問出這句話,綵衣人性情可見一斑,誰不知道十三郎騙人,一箭還是百箭由他自己說,心裡知道便可,點出來無趣。
綵衣男子不在乎,似生怕旁人看不出其淺薄,得意洋洋再度開口。
“若真的只有一射之力,在下……”
“接我一箭,寶物歸你。”十三郎打斷他的話,鄭重給出承諾。
“……”
笑容二度凝固,綵衣男子忍耐半響,呆愣半響,說道:“道友說笑了,在下……”
十三郎引箭開弓,殺意直指其面門。
“要不要接?”
“不!”
說一碼,做一碼,箭鋒指處,綵衣男子身上突綻光華,身體原地消失。
遁術!
能活到現在的果然不同尋常,綵衣男實力如何姑且不談,外圈修家出現遁術,本身就代表了資本。
周圍數十道目光,綵衣男三百米外波紋盪漾,綵衣男子身形浮現,未等站穩,森冷殺機再次襲心,將其牢牢鎖死在當中。
“不要!”
都說看慣死亡的人不畏生死,這絕對是屁話。被掌天弓鎖定氣意,綵衣男子真正體會到死亡臨近的感受,倉惶大叫。周圍群修紛紛側目,神情鄙夷同時不禁有些疑惑,綵衣男子聲名在外實力不俗,且做了完全準備,為何沒有反擊、連線箭的勇氣都沒有?
思來想去只有一種解釋:他知道自己接不下。
必死之箭!
同為外圈修士,一箭在手便能必殺!
一種認知,兩種截然相反的情緒,二十餘人目光灼灼,不退、不進、不催、不言,只想等其出箭。就連綵衣男子的同伴也都駐足不前,既無人相助,也沒有人阻截。
驗證結果,是否真的出箭必殺。
驗證結果,是否只有一箭之力。
左等又等,十三郎不開弓,綵衣男如同屠刀下的羔羊,豆大汗水滾落不停。
這算怎麼回事?
等待中,一名花鞋女子出坑上前,低低聲音說些什麼,換來十三郎默默搖頭。
之後十三郎收弓,拿出幾顆狂靈石捏成粉碎,浩蕩靈風隨之飄散,一股讓人振奮的意味傳向周圍,隨風遠走。
他在幹嗎?
不待群修弄清其意,遠方喧囂陣陣傳來,第三波奪寶隊伍八面齊來,零散者不計,成隊者足足有六批。與前面四支隊伍有所區別,六隊中明顯有人氣意不同,姿態狂橫得多。
“齊家紫袖!”
“楚門暗影!”
“燕姓雙殺!”
“稱家鐵手!”
“千絲羅瑞!”
“趙氏閻羅!”
六大宗族皆有人出現,但非正門主事,而是獵殺者。判定起來很容易,他們的身份不適合公開,都未佩戴宗族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