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起一座小屋。生死之間靈機並無威脅,十三郎腿腳快,力氣大,往返幾次把該挪的東西挪過來,正式搬家。
傍山而居和居住山野不太一樣,時間不長,叮噹喜歡上這種清幽但不孤寂、野曠又不用操心安危的感覺,這與以往不同,她一個人不敢入山太久,現在不同了,十三郎用最簡單的方式讓兇獸們記住這塊地方,將其畫為禁區。
觀星賞月,沐泉戲水,偶爾叮噹還會狩獵,憑自己的力量抓些野物,總之既然有了丈夫、就意味著擁有了真正的家,處處都能安枕,每日皆可安眠。
不好的地方也有,度過最開始的幾天後,灰哥病勢逐漸加重,身體一日不如一日,精神總不見飽。它的心情還是不錯的,每天吃肉喝湯大快朵頤,超大胃腹自有超強之人滿足,此生從未這般滿足。
叮噹慢慢意識到什麼,開始減少出行;她將大部分時間留給那頭驢,陪他說些女孩認為聽得懂、實際上不為驢所喜的話。在做這些事情的時候,叮噹臉上一直帶著笑,笑著笑著便會去摸臉上的那塊斑,有點癢癢。
值得一提的是,自打那日交談後,叮噹再沒有和十三郎提過去山寨的事情,她看著靈機不停的死、又不停的活,臉上表情大多數時候不是憤怒,而是不解、漸漸還帶上幾分憐憫。
靈機以看得見的速度變強,同步增長的是其死亡時所承受的痛苦;與叮噹不同,十三郎將他轟殺一次又一次,單調冷漠,心如鐵石。
這是另一種爭鬥。
叮噹漸漸看出真相,勸十三:“我已經不恨他了,我看灰哥也不想再計較,真沒法子,就算了吧。”
十三郎溫和而堅定地拒絕了她,出手更加狠辣決絕。
……
依舊是夜裡,依舊在凌晨觀星的時候,靈機第十七次復活,舉動中流露出想談的意思,及時阻止十三郎“施暴”。
他問道:“為何不毀掉我的頭?”
十三郎反問道:“為何要毀掉你的頭?”
靈機說道:“我有一部分真軀在你手中,研究多日還是奈何不了,對不對?”
那是天道狂靈都為之頭大的東西,遑論十三郎。這些日子他沒少下功夫,風雷火禁各種道法都試過,沒用。
十三郎說道:“然後?”
“這是神通。”
指著自己的頭,靈機不得不低著頭,姿態因而略顯謙卑。“你藉此物施法,讓我感受到……情感方面的東西,對不對?”
十三郎好奇說道:“透過頭顱能影響到你?”
靈機心想“你正在這樣做”,何苦裝蒜。
十三郎說道:“若這樣想,你可以自己打碎它。”
靈機回答道:“不可以。”
十三郎有些驚奇。
靈機說道:“我不能自己殺死自己,不能自毀或者自殘。如果試著這樣做,結果就像別人那樣倒黴,什麼都幹不成。況且頭顱隨我一道強大,不是說毀就能毀。”
十三郎不屑說道:“別把黴氣想的那麼神,難道你沒發現,現在的你根本不是當初那個強大太歲,灰哥、胖胖、叮噹都能抵禦。”
講到這裡聲音有些冷,十三郎幽幽說道:“若非他們吞了你的肉身,怎麼可能這樣。”
靈機老實回應道:“你說的對,當初之所以誰碰上我都倒黴,原因是我自己的實力本就不遜色、甚至遠遠超過他們。來到這裡力量沒了,只能影響普通人……幸好界魂為我塑身的時候、應屬將過而過界,不可避免沾有本源之氣,才讓我有了立身之本。”
這他嗎的可真倒黴。
十三郎冷笑說道:“我已經吸收了胖胖身上的東西,想透過頭顱讓我沾染晦氣,多此一舉。”
靈機誠懇說道:“多想了。現在的你實力一般、但已摸著道之邊緣,那種程度根本影響不到。就像你說的,那兩個牲口……它們如果不吃我的血肉,根本不會這樣。”
十三郎無奈說道:“玩火者必自焚啊,兩個傢伙都是吃貨,對自己的胃太有信心。從戰鬥的角度它們沒做錯,不毀肉身,你變強的速度肯定比現在快。”
稍頓,十三郎說道:“你罵的對,它們倆是牲口,能看出你的肉身關乎真身已經不容易,哪能分辨其中厲害。”
恨意彰然,靈機不太敢接這番話。
“總之你很弱,照此進度發展下去,千萬次求死未必追的上我;此種狀況,犯得著和你鬥心眼?實在不行我不殺了,這個世界除了我,誰有能力殺你。”
言罷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