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留頭,火月叟讓他親眼看著自己的身體被吃掉,神情卻沒有什麼殘忍的意味;他以目光告訴大家,這是他天生就應該做的事情,是本能,是理所當然。
“嗬!”
所有圍攻的人齊齊倒吸一口氣,內心均被那種快到極致的速度所懾,表情驚恐。
修真界沒有唯快不破這種說法,因為他們擁有能夠瞬間消失又瞬間出現的本事;然而此時此刻,當大家親眼看“不”到火月叟的攻擊如何發生,才明白原來瞬移並非最最可怕的偷襲方式,快才是。
防範瞬移的確難,但絕不是無從著手。首先它消耗巨大,不可能沒玩沒了地施展;其次對那些藉助寶物施展瞬移的人來說,每次瞬移的距離幾乎是固定的;換言之,只要看到一次,下次對方再使用的時候,他的出現點必定在一個圓形的周邊、或者說球面上。最後一條,瞬移屬於空間神通,發生與終結肯定產生有空間波動,有很多方法可以提前偵測到。當然這不表示它很容易破解,然而正如矛與盾之間的關係一樣,只要有波動,人們總能找出對應的辦法。
火月叟純粹是快,快到極致,快得突然,快到能與瞬移相比,距離方向無法預測……該如何防範?
純快倒也不怕,他的攻擊力同樣令人敬畏;那名被啃食的修士修為雖說不算高,可他正朝阿古王突進,全身上下至少開啟三道防護。沒有人看清火月叟如何攻擊他,總而言之紅影一閃再度飛回,那名修士的頭與身體便分了家。
“諸位道友小心,它是噬魂血蝠!”
汙道人聲音驚恐,和尚表現更加直接,他乾脆將那隻酒缸頂在頭上,隨時準備阻擋血蝠。連他都如此,可想而知其他人的反應如何,一時間眾人紛紛飛退,原本緊密的包圍圈驟然放大,空擋處處皆是。
明明大家此時都已經看出,那隻人也好、獸也罷的血蝠並未突破八級關口,但它僅憑速度與強悍的攻擊便足以令化神修士畏懼;這樣的東西假如破境,結果將會如何?話說回來,大家都希望它此時破境,因為那多半會有天劫降臨,殺它易如反掌。
火月看出眾人所想,毫無表情的臉上首次流露出嘲諷地表情;他抬起爪子將那隻元嬰塞進嘴裡,一面大口咀嚼,一面用目光巡視周圍,似在選擇下一個目標。
所有被看到的人都好像被毒蛇咬了一口,心裡陣陣發緊發寒;三山老人最快清醒,揮掌潑灑神通,大喝道。
“圍!”
颶風頓起,浩蕩如錐子一樣的狂風席捲向前,牢牢鎖死一方;周圍人隨之紛紛醒悟,先後祭出得意神通,又或以法器層層疊加,堆出層層高牆朝中間推進。比較麻煩的是火玲瓏,因她沒有任何能夠攻擊一片的手段,貼近有不敢,只好遠遠退開注目觀看……順帶換件衣裳。
接下來的一幕叫人為之無奈,面形攻擊固然能夠給火月帶來困難,但是耗力太大,分明無法持久;戰場中央,得到喘息的阿古王壓力頓減,跟著體型縮小的刀叉再度揮舞起來,如千重刀山將眾人如怒海般的攻勢分解開,再一一抵消乾淨。
堪稱完美的組合。
最可怕的是,此時眾人留意到火月的舉動,吞掉那隻元嬰後,他重新趴回原處繼續進食,等於慢慢吸收阿古王的精元……
一旦等他將阿古王吸收乾淨,會強大到何種程度?
沉重的壓力落在每個人心頭,群修施法攻擊不止,神情不同程度帶上憂慮,並有濃濃疑惑。狂喜中清醒後,他們均想到一個問題:十三郎哪去了?
作為一手造就眼前局面的人,蕭十三郎現在在幹嗎?
……
滿場不寧,唯火月有條不紊,只管繼續享用大餐。
辛苦數百年謀劃,眼下這樣的結果對他來說並非最好,但也足夠接受。
沒有緊密到沒有一絲縫隙的攻擊,火月不可能將阿古王控制得這麼死;換言之,周圍群修其實幫了他的忙,當然也分享了部分果實……不要緊,稍後他將阿古王吞噬乾淨,假如沒有更強的敵人趕到,火月有把握將這批殘兵敗將全部收拾掉,包括那幾名化神。
“蕭十三郎,本座會把你留到最後!”
丟了掌門,今後還要面對各方通緝,火月難免記恨。心裡如此這般想著,火月將右爪送到嘴裡,當它是十三郎的頭一樣,惡狠狠咬下去。
“啊?啊……”
爪子被咬斷,射出的不是紫煙而是鮮血,意料中的滋補感覺沒有到來,相反只有劇痛。慘嚎中火月低頭想看個究竟,隨即好像被人猛拍了一把,猛地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