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中的生物都因驚嚇惶惶不安;等待整扇門被開啟,屋內徹底大亮時,它們反因為適應而變得安靜。
夜蓮的身體周圍,不知何時升起一團乳白色霧氣,伴有點點銀星閃耀,遠看彷彿頭頂那片蒼穹被拉近,若湊近些與之接觸的話,人們會無端生出迷幻舒適的感覺,就好像沐浴著溫暖的乳汁,不僅能夠洗去汙垢,還能給每分每寸肌膚、乃至血肉靈來滋補。
那是一種……靈魂昇華的感覺。
山下,數前妖靈茫然望天,百名妖將胸膛起伏,均如雕像般站立不動;坡前不知何時出現九名修士,當先三人簇擁著一名三尺侏儒,一同朝山頂方向遙望。
“不愧是萬世之花。”
侏儒生著一張皺紋斑駁的臉,臉上如陳年老牆一樣不停剝落出一塊塊的皮,看起來彷彿蛻皮的蛇,但因殘碎而顯得異常醜陋。望著山頂那團越發強盛的氣息,侏儒如狼似狐的眼睛裡閃著陰毒的光,神情有些興奮。
“想化神,呵呵……”
吱溜一聲,侏儒忍不住舔一舔快要滑出的口水,猩紅的舌頭如閃電一般掃過,竟能連眼睛都清理到。被那條如蛇信般的長舌舔過後,侏儒的眼睛越發明亮,夜色中如兩道光柱橫掠周圍,見者頓如被毒蛇咬了一口,從心底覺得發涼。
“這樣的女人,本座若不細細品嚐一番,怎捨得讓你死。”
旁邊三人敬畏的目光注視下,侏儒翻手拿出一隻碗,如帽子、蓋子一樣扣在頭頂,嘴裡說道:“假如她要化神,本座便要出手拿人,爾等知道該怎麼做。”
光光的小碗扣在頭上,侏儒本就滑稽的模樣看起來更加滑稽,然而從其它三人的舉動可以看出,他們對這種狀態的侏儒更加敬畏,紛紛倒退,儘量距離他更遠些。
左首老嫗想了想,躬身施禮說道:“此女是那邊指定要的人,若有什麼差錯……”
侏儒不耐擺手,說道:“本座又不是要殺她。”
老嫗神情躊躇,心裡想她落在你手裡,還不如直接死掉更乾脆,萬一弄得無可收拾,豈非壞了大事?
侏儒不用看也知道她在想什麼,說道:“爾等放心,本座自有分寸。再說這件事,嘿嘿,未必一定要按照那邊的意思做。”
三人大驚,右側一老者忙說道:“狼堡形勢岌岌可危,好不容易有這樣的機會扭轉局面,胡老千萬不能因小失大,萬一……”
“本座說過,本座自有分寸!”
侏儒有些憤怒,臉上撲簌簌掉著皮,腳下如抽筋一樣連連跺地,說道:“之前是為了讓四方生亂,現在也是,只要能達到這個目的,其它有什麼關係?屆時他願意要便罷,不願意要,本座便甩開單幹,甚至能將其一道脫下水,有何不可。”
老嫗謹慎說道:“沒有那方配合,四方如何亂得起來?”
侏儒冷笑回答道:“那可不一定。只要捉住他們,拿到雙方擬好的條件宣揚開,靈魔必亂。”
老者一旁說道:“擊敗他們或許不難,想拿到那些東西……且不說有沒有,就算有,毀掉也只是瞬間的事,如何才能做到?”
侏儒嘎的一聲怪笑,笑聲如一隻割破喉嚨的蛤蟆慘嘶,說不出的詭異難言。
“爾等還是不明白,四方生亂,關鍵在於他們自己想亂;否則的話,無論我們做什麼都沒有用。”
一語中的,沒有人能夠反駁得了。
“此女在靈脩中的地位極高,抓住她,弄得越慘,靈脩就越憤怒;反之魔族本就警惕,能搜到證據最好,搜不到就偽造一份,本座將其煉成妖奴,等若有了重要人證,不怕他們不信。”
侏儒伸出舌頭再舔一舔眼睛,說道:“如任由她衝關破境,以其之前表現出來的實力,爾等可有把握留得住?”
三人同時沉默,沒有誰敢站出來打包票。事實上,之前追擊的過程中,山上兩人並非真的沒有逃離線會,只是被那些低階修士所累,不願捨棄、直到被逼至此處絕境。顯而易見,假如事情沒了退路,山上的人唯有選擇斷尾求生。
老嫗說道:“胡兄之言固然在理,然這樣做必然激怒那方,我等身上的禁制該怎麼解?”
侏儒神情驟然轉冷,說道:“爾等又不是不懂解血之法,何須本座點明。”
老嫗身軀微振,說道:“解血如裂魂散魄,兇險不談,今後再無回覆之機……”
侏儒冷漠說道:“與小兒合作,已然是你我洗之不去的奇恥大辱,如今事情到了這一步,你還奢望成仙得道不成。”
聽了這番話,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