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打仗還是做生意,最好蒙著眼睛。他那種千瞳神通說厲害確實厲害,防備起來倒也不是太難,只要不與其目光相對,便能避免八分威脅。
別的修士倒也罷了,翠女的本事多在幻道,怎麼可以不看人!
眼為心之窗,想誘人入幻,眼睛是其必不可少的武器。
如今……結果就不用說了。
一眼破幻,起舞中的翠女舞姿依舊,身體卻不再往前走,而是飄飄悠悠重新回頭,即將投懷送抱。過程中,翠女臉上偶爾閃過掙扎,但都只能維持一瞬,隨即被更深的迷茫所代替。只消再過片刻,那股迷茫會變成堅定,翠女從此化身魂奴,非色蘇自解不可脫離。
與此同時,神域光環追上另一邊的婉君,頭上利爪隨之降臨,呼嘯聲威如天意臨頭,照出一張冷漠而絕望的臉。
大局已定。
“吃蘇殘暴,兩位姑娘何苦對這樣的人死心塌地,不如跟了我……咦!”
驚呼中,視線內,神域光環籠罩周圍,冷豔侍女急竄的身形剎那凝固,但又馬上有了動作。
“錐!”
真的有錐!
喝錐出錐,眼前出現一錐,血紅淋漓,冷傲決然,其中蘊有千重殺意,直撲面門。
“程血衣!”
得意宣言變成驚恐尖叫,不但色蘇神情劇變,其餘兩個也都失了顏色,各施法度。
施法不為保護同伴,面對那個出錐即奪命、生平從無失手先例的殺神,犬、馬兩系首先想到的是保護自己,並將精力轉向周圍。
於是乎,再來一變。
錐撲當面,色蘇大吼來不及多想,臨時將半空利爪改道迎擊,雙瞳也有剎那放鬆;其對面,翠女眼神有了剎那沉靜,狠狠咬牙,雙手再度連揚。
三顆血球憑空大爆,一股非生、劫,乃至劫境都無法擁有的煞氣轟然釋放,三蘇不約而同打了個冷顫,內心再添惶惶。
當年將二女送回仙靈殿,以十三郎的性子,又怎麼可能讓他們空著手回去。翠女主攻幻術,攻擊再怎麼弄也是弱項,十三郎贈其三枚煞靈球,當做保命時候輔助底牌。那時候的他存貨消耗乾淨,就這幾枚還是臨時煉化金烏之爪所得。相比之下血衣殺者送出去的更加實惠,贈寶藏神,真真實實一擊之力。
需要提到的是,那時候想的是防備蘇四,怕他融合之後出現什麼問題。有一錐之力加上三顆煞靈球,二女只要配合的好,脫身機會大大增加。
吃蘇若無問題,很難想象會有誰敢招惹二女,安全自有保障;誰能想到今日今時,兩重手段都用在色蘇身上。
“嗤!”
撕衣破錦的聲音。利爪本為捉拿二女,色蘇貪婪不敢用全力,現如今臨時催加修為,與全盛時不好比;加上心神震撼並有煞靈球干擾,威力再降三分。錐與爪的碰撞,血錐之勢如破竹,連過二爪掠過頭顱,血光大放。
“吼!”
厲嘯與慘嚎難以分辨,色蘇保養極好的臉孔生生被撕下半邊,碎骨合著牙齒崩飛亂射,狼狽後退。
假如不是當年血衣身有重創,假如不是他還沒有來得及將劫意參透,假如不是婉君侍女修為不足,假如不是煞靈球運用的時機稍稍遲緩,假如二女之間配合不夠默契……這一錐極有可能要了色蘇的命,隕落當場。
“啊!”
死亡的感覺如此清晰,色蘇肝膽俱裂,倉惶一時只想暫避;得到緩衝二女再轉身形,以更快的速度射向星漏淵,眨眼將逝。
“唏律律!”
馬嘶的聲音,但不像駿馬那樣高亢嘹亮,而是沙啞,低沉,詭異,聞聲入耳,眼前忽閃過多重畫面,有惡蛆千萬在腐屍內忙碌,有破損膝蓋在石板上拖拉,還有陰冷毒蛇吞噬蒼鼠,猛鬼伸舌嗅舔面孔。
聲出威至,遠方二女如遭雷擊,各噴一口鮮血,堪堪撲倒。
“留下吧。”
犬系舊傷,色蘇新創,還有馬系蘇老闆獨撐大局;開口時,其聲音不像從喉嚨裡發出,而是用牙齒硬磨出來。
愛聽不聽,馬蘇面苦不理其它,穩穩舉步準備收回戰果。將行動時,其臉色突為之一變,腳步驟然加快。
異變再起。
“走!”
大吼時,吐氣的聲音伴隨洪流,吃蘇一口氣息好比狂風,居然吹過遙遠距離,將本已不能飛馳的兩名侍女吹出一截距離,剛剛好沒入谷口。谷內星辰風暴如有靈性,四面八方齊齊湧來,瞬間將兩人淹沒。與此同時,吃蘇身上三蟒狂怒,三張大嘴同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