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本族弟子,新晉生修足足十七人!
上次聯議,各宗各族都有使命,一部分人外出部署,主事身邊僅帶親衛,山莊內還要留人駐守,人力足夠強大。考慮到對面有個蕭十三郎,齊門熟悉滄浪修士太多,有意無意將其排斥。
對於這種安排,難心老人一貫的好說話,除必須外出執行使命的人,所有強者全部聚集在一起,從不分開。
如今看來,更像早有預謀。
三大莊園被毀,留守修士一下子被殺到精光,先不提對手多麼強悍,三族損失實在太大,無可忍受!
不管是不是預謀,無論打不打得過,弄成這樣,三族主事非得有所表現才行。幾番詢問追查求證後,主事者們死盯難心,木若噴火。
難心老人看了都沒看周圍一眼,神色平靜,只關注程長老一個。
六族連枝不連志,彼此合作有相互防範,意味著彼此間的瞭解也很深。隨便拉個熟悉六族情況的人,問其對難心老人的印象,回應多半兩個字:廢物。
廢物未必是罵人,放在特定環境,這個稱呼帶有讚佩成分,首要體現在:沒有人對廢物生出警惕。
難心老人就是這麼個角色,每當遇到棘手的事情,齊門多把他推出去處理,不求有功但能保證不出大差錯,最要緊凡事都有餘地,不會沒有退路。
效果不能說好,但也說不上壞。
六族聯合處理問題不是一次兩次了,凡難心出面,齊氏別想佔到便宜,也吃不到太大的虧,中游偏下好賴都有人頂著。時間長了,六族習慣於無視其存在,當有利益紛爭的時候,記得給他留個差不離的位置,便可騰出精神對付其他人。
六大宗族盤踞一方星空,外部並非祥和淨土,而是面對更多兇兵悍敵;之所以能夠數萬年長存,原因在於六族始終把持一點原則,紛爭次要,團結才是主流。
不要試圖把肉都盛到自己碗裡……任何坐鎮高位的人都明白這個道理。似六族這樣有爭鬥又有合作的勢力,更加不會蠢到試圖把某一家扒皮;除非……那家人真的不行了。
齊氏呢?
曾創無數輝煌,跨越幾萬年歲月,當今當世,當齊氏唯一老祖歸天,宗嗣之爭血光猙獰;當齊傲天被傳生死,繼承大位的人與外族勾結的時候,他們是不是真的不行了?
齊傲天被傳叛逆,又有傳聞說他被齊守仁構陷,這樣的局面,任何稍微有點腦子的人都明白,此次追剿、六族中齊氏最最難熬,難心老人的角色最最尷尬。如今齊傲天突然“復生”並大開殺戒,與蕭十三郎、與程血衣真正走到一起,難心老人這個時候站出來說出這樣的話……
他什麼意思?
他想幹什麼?
他憑什麼趕?
他是不是瘋了!
時間流逝,四周死寂,三族主事慢慢意識到什麼,也把目光投向程長老。
“難心與賊勾結,事實俱在。”
“齊門背棄六族盟約,已成定局。”
“長老即為指定主掌,請為六族定裁。”
語氣一個比一個嚴厲,帽子一頂比一頂大,視線中,反面長老已從片刻失神中恢復,正以疑惑而好奇的目光望著難心,沉吟半響無言。
良久,兩人從對方目光中讀懂不少東西,也有不少疑惑,需要言語才能解釋。
輕籲一聲,程長老說道:“難心道友,真讓本座意外啊!”
老人回答道:“長老言重。老朽只據實而論。”
程長老說道:“據實而論?那就說說這個實。”
難心回應道:“力所能及者,老朽知無不言。”
略想了想,程長老決定從齊傲天開始,說道:“齊傲天之生死,老友是否早就知曉?”
難心搖頭,說道:“今日才知。”
程長老說道:“齊傲天曾無比接近大位,宗廟之內怎會沒有魂牌?”
難心平靜回答道:“降臨前老朽親自察看過,少主魂牌的確碎裂,因此認定已死。”
程長老驚訝說道:“既如此,他怎麼活著出現?”
難心搖頭回應道:“老朽不知道。非要說個理由,只能理解為兩種。其一,少主那時極其接近死亡,其二,少主所修的道有問題。”
程長老說道:“六族駐地皆有陣法,且有大批強者鎮守,雖說此前曾遭破壞,也不是隨便什麼人就能碾碎。齊傲天一人之力殺滅一莊,所用威力絕非普通劫境……”
聽了這番話,難心老人的眼睛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