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確認,空空夫婦曾偷偷潛到外圍,專門捉了幾隻被陰氣侵蝕的妖獸過來,再抓幾隻戰蜂做實驗,進一步證明所想。
估計就是因為這個,陰氣慢慢傳入蜂王體內,可它是戰蜂的祖宗,戰蜂都不怕的氣息,蜂王怎麼可能受影響。
“這樣啊,糟了。”
聽了兩人的解釋,左宮鳴第一反應是低頭去找……想看那些被殺死的戰蜂,屁股上的針還在不在。
“完了,都化成灰了。”
蜂針堅硬,若被別人殺死或許還能留下點什麼,但在十三郎手中,風火雷力四重殺伐,真正是連點渣都不剩。
“有路子就好。”十三郎隨口說著,內心有些感慨。
世間永珍,生克才是至理常態,真靈陰氣何等恐怖,連金烏都不敢輕言必勝,小小蜂毒卻把它剋制得死死的;降頭蜂兇猛,瞑目妖蟲又能制服它;瞑目蟲看起來很厲害,終比不了人修狡詐,且有人對它絲毫無懼。
心裡想著,上官空空忍不住要問出來,說道:“此前先生手握七蟲……還有貴友,一點都不受其影響,真真讓在下大開眼界。”
“呵呵。”對面三人全笑了,知道他不好意思問明白,揣一肚子迷糊心思。
聽過真靈之戰,空空夫婦不會再那十三郎當普通修士看待,不懼瞑目蟲情有可原;可連黃歡女都不怕,實在讓他們想不通。
“是毒就怕火,我的火焰比較特殊。”
十三郎沒做太多解釋,事實上,黃花女的確是因為胭脂鳥幫助才能無礙,至於十三郎自己,即便沒有真靈之火,無論降頭蜂還是瞑目蟲,也都奈何不了他。
八十年,被煉化的金烏鱗片日漸增多,這樣的身體,任由蜂群齊射都破不了一點油皮。至於瞑目蟲的毒氣,金烏一生與無數毒蟲打過交道,不客氣點講,它的爪子就是最最劇毒之物,連帶十三郎也是毒人。
“不說這個,如今事情已經出來,兩位是否打算返回?如果是的話,勞煩帶下路。”
這樣講著,十三郎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神情自嘲。
“來時沒走傳送,要不還沒有這場機緣。”
“是是是,我夫婦也是如此。”
上官空空陪著他笑,笑到一半開口,神情竟有些忸怩。
“之前說過請先生幫個忙,不知……”
“只要幫得上就成。”
嘴裡應著,十三郎內心實有疑惑;他暗想這是上古世家的地盤,這位空空聽上去是本系,且其天賦極其出眾;這樣的人,理應受到家族重視才對,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幫忙?
“能的能的,別人或許不行,先生一定可以。”
上官空空顯得很興奮,伸手將那個裝了蜂漿的玉瓶又拿出來,遞給十三郎。
“幹啥?”十三郎一頭霧水。
“麻煩先生代交給長老。”上官空空回答道。
“原來不是送。”黃花女一旁撇嘴,望著玉屏的目光有些貪,看樣子很想試試、能否把自己提煉成名牌。
“代交……”
十三郎揣摩著這兩個字的意思,目光在空空夫婦兩身上來回的轉。很快,起視線集中在凌凌臉上,看出一些本該提前想到的事情。
得到贈藥固然感激,但以凌凌姑娘那樣火爆的性子,被人這麼看一定會發毛;然而其此刻的表現更像是一個受了委屈的孩子,明明很生氣,更多是還是哀怨無處傾訴。
看到這種情形,十三郎多少有了底,問道:“代交之後,是不是該說點什麼話?”
“那最好了!”
上官空空一躍而起,很快又頹然,說道:“先生雖是貴客,這件事情怕也不太方便,且容易讓人誤會。”
十三郎笑了笑,說道:“成與不成總得先試試。再此之前,兩位能否詳細說一下情況,到底怎麼回事?”
“這個……”空空有些猶豫。
“我來說。”凌凌姑娘終於站出來。
世上從不缺少奇葩,凡間百姓,大家宗族乃至皇宮內院,總會有些特殊人與特殊事;相比之下,這對婦唱夫隨的典範夫妻別的都很正常,唯一可算缺點的就是:倔!
這與性格有關,同時與其自小就受到的保護與教育有關,上官空空血脈純正,凌凌其實是幼年空空的侍女,後來翻身做了道侶。按理這也沒什麼,凌凌姑娘脾氣雖然不好,但與空空的感情是真的,不然也不會拼死維護;反過來,上官空空天不怕地不怕,對這位侍女卻能百依百順,沒法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