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威力再強也有限;比如此刻追擊他們的雷弧,若由修士之手施展,兩人看都不願多看一眼,但從天道之手出來,便意味著不能反擊,只能生挨。
不這麼幹?
有了適才的經驗,對那些敢於放肆的人只剩一句忠告:後果自負。
白毛修士壽元長久,經驗老道,一著不慎也就罷了,二次吃虧的可能極小。為保萬全,兩人連神通都不動用,只憑修為與身體硬抗,安安心心“享受”天罰。
很明智的舉動。道道雷鞭臨身,猛烈但其殺意明顯降低;兩為大能面色陰沉,雖知道自己應對準確,但其心情之憋悶可想而知。
被天怒摧毀的不是普通棺木,也不是尋常空間之寶,而是兩人畢生修煉的本命法器;損失什麼的放到一邊,本命之傷,後患無窮。
讓人憋悶的何止這些,放眼看,周圍處處悽慘景象,一條條棺木在雷電中成灰,還有那些來不及出手的幸運者……被那塊橫衝過來的大地撞成稀爛。
有雷池的它無可匹敵,繞開雷池也不好惹,關鍵是太硬;疾退中兩人親眼看到,有雙方修士縱劍狂劈,施法猛轟,全力出擊、竟只能砍下幾塊石頭,打出幾個坑。
“是寶物!”
千里大地,實為奇寶!
宇宙深邃,星空奧妙,奇寶重器屢見不鮮,但如這樣大如千里的重寶,何時何地才能遇到第二件?不僅如此,此次千萬生靈渡劫,此物註定經過天雷淬鍊,會變成什麼?
沒有人答得出,但有一點可肯定,今日在場所有修士,弄清這點的人心中無不湧出貪婪之心,程度不一。
力弱者羨慕但不敢貪圖,力大者難免心生奇想,假如能將它變成自己所有……
念頭閃過,兩個白毛人的目光上移,很快注意到那個引領群雄的人。
太醒目了。
縱有千萬生靈掩護,即使雷池暴烈如狂,凡把目光投入其中,第一眼準能看到他。
他的位置最高,高高居上無人、獸敢靠近,渡劫之中偶有冒犯,竟然抽出空來施禮、甚至叩拜。
他的氣息最傲,俯壓眾生氣勢彰然,尤其身上生機無盡,感覺就像隨身帶著一個世界,浩瀚如汪洋。
他的表情最為平靜,初期幾次匆忙過後,其神情很快轉為淡漠,目光瀏覽周圍,觀察局面,像在指點江山。
他的眼神最毒辣,最兇狠,最冷漠,最亢烈,同時又散發著濃濃的血腥意味,讓人心驚肉跳。
很難想象一個人怎麼能給人這麼多感覺,事實就是如此,劫雷下十三郎面無表情,唯用目光傳達心中所想,心中之想,魂中之怒。
無論經歷多少風雨,總有些事情不能忍、或者忍不住。公平地講,羅桑也好、火焱也罷,除因外域之戰略有惡感,十三郎不覺得哪方比哪方更可愛。尤其戰爭當中,不擇手段其實是正確的,兇狠乃至殘暴也是必須的,所以當他意識到自己醒後便入戰場,腦子裡首先想的不是陣營,而是如何讓自己、自己在乎的人活下來。
然而,當看到棺木魂幡,聽到慘叫嘶吼,看到周圍六族子弟血紅的眼神,聽到那些哀呼與狂笑,內心總有觸動。帶著這種念想,十三郎看到一些不該看到場面,一些不該發生的事……哪怕這是戰場。
殺人奪魂投入魂幡?那是小事情。
羅桑本陣,有人專門守護一座法壇,法壇之上全是被俘虜來的女修,不知用了什麼法子,那些女修個個成孕,赤身裸體,周圍股股煙氣瀰漫,順母體七竅乃至毛孔鑽入身體,此後她們的肚子越來越大,越來越脹,直到崩裂聞聽嘶嚎,有惡鬼幼獸自其中爬出。
戰場降生,先天吸收四方煞氣,猛鬼出世首先吞噬孕育之母,之後帶著比母體更加強橫的修為,重新投入戰場。
這已不是禁術所能形容,而且十三郎看出來,那些人的目標並非為了得到戰爭利器,而是某種至今沒能得到的生命。每當有猛鬼孕育出來,幾名主持祭祀的人臉上都會流露出失望,隨後吩咐送上另一批,再一批,又一批……
看罷一輪祭祀,十三郎心裡改了念頭,由如何活變成怎樣戰,如何才能最大限度利用自己的優勢,把這場戰局改寫。
戰局龐大,大能者多,但他知道自己、尤其這個時候的自己,有這個資格,有這個機會。
……
天雷浩蕩,擊向十三郎的雷柱與眾不用,五彩繽紛如鮮花豔麗,周圍還有霧氣迷濛。兩名白毛修士眼中,劫雷下白衣青年衣袂飄飄,臉上絲毫看不到應劫之凝重,甚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