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那張一下子乾癟失色的臉,火劍巨漢打著寒顫,覺得自己很幸運。
“蓬!”的一聲巨響。
一名勁裝女子平平出拳,將己方一名劫修打至吐血,周圍瞬間撲上去無數妖禽妖蟲還要妖獸,將其分屍萬片。只一眼就能知道,公平對敵,那名看上去只有生境氣息女子絕對擁有與劫修一戰的實力。
“燕舞姑娘好氣魄!”
豪邁聲音,劍鳴跟隨,長鬚老者縱劍如龍,同樣是生境,追殺另一名劫修連連倒退,命在旦夕。
“外域血仇,今日洗辱,痛快!”
燕山老祖追敵入陣,眼睛看的不是對手,而是頭頂再問劫天的那隻劍。
“老朽代替劍尊,看我滄浪之劍!”
劇痛再度傳來,兩支厲喙啄入雙眼,巨漢默默嘆息一聲,世界就此一片漆黑,徹底安靜。
……
“這不可能!”
又是一聲尖叫,古劍三老怒髮衝冠,目呲欲裂。
狂領地上殺戮慘烈,道諭浩蕩襲入心神,涅級亦不能不為之動容;以他們的修為與見識很快判斷出,十三郎代天言道固然可怕,但其修為不夠境界難壓,本質更接近於心幻之術。
他們看到一團七彩之光隨喝聲而出,沾染彩光的修士大多因此跌落境界,進而因不適與反噬被殺;反之那些只聞聲音不被彩光接觸的人,情況比別人好的多。
“七情道法,巔峰境界!”
道諭是真的,道法也是真的,兩者結合發揮恐怖威力,再以妖獸妖修龐大的數量圍攻,殺傷倍增。
單單這樣還沒什麼,真正令人恐懼的是,那些漫天灑落戰場的黑點。
黑點散落,所指為戰場之後,其上封印自動消散,內裡玄寒之氣爆發,結出一大塊冰。
一塊冰有什麼好怕?
玄冰內,數百張面孔徐徐如生,數百種身姿靈動婉然,數百種表情猙獰恐懼,數百聲吶喊、連同修士的元神、魂魄,通通被凍結。
千名劍修衝殺狂靈地,先鋒半數成功登岸,其餘數百精修寸功未建,全化冰傀。
“孽障,孽障,孽障!”
恨到極致無言語,古劍三老很快看到,隨著狂靈地上戰局有定,千里大地再度前行,前端百里玄冰為鋒,活像一隻頂盾罩甲、頭頂利刃的活王八。
很明顯,十三郎事先對陰煞為的威力、範圍有過精準測算,玄冰凝結之後,剛剛好把狂靈地裝上一塊森冷寒冽的盾牌,同時也是最最強大的槍尖。
望著那些無奈絕望的同僚……玄冰不破,誰敢靠近,誰又退得回來!
“封五感,守神魄,空靈臺,專飼殺道!”
戰事無可挽回,三老傳諭提醒那些仍在廝殺修士,之後……聽天由命了。
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修士戰法太多,搭配成軍極其困難,上了戰場之後,他們很難像凡人那樣同進共退聯手作戰,而是各主其事。對於領導他們的人來說,這麼大的戰場,這樣的一群人,面面俱到幾乎不可能的事,只好掌握大概。
以往對比,火焱最吃虧的就是這點;他們準備更倉促,沒可能把事情做到如羅桑那麼細,相同人數、境界不輸的情況下,發揮出來的戰力迥然不同,失敗在所難免。
偏偏今天情況不同,狂靈地修士來自下界,以往都是受到欺壓的物件,等於變相歸納為同僚、甚可看成同門。此後百年共同修煉,數千修士佔領一塊小小地方,不信任也要逼著信任。至於妖修,他們是家族,只要王者一聲令下,其餘皆為死士。
軍心有別,打起來自然看出不同,作為試探攻擊的一方,古劍三老知道大局已定,那些衝過去的修士無可挽回,接下來要考慮的是如何將其餘力發揮到最大,重振殺機。
“不能讓他們白死,祭劍!”
千餘名修士沒有枉送性命,狂靈地上鋒矢大亂,妖、蟲、禽、修絞成一團,羅桑一方滅頂之災,狂靈脩士何嘗不是損失慘重;期間常有修士因絕望自爆,一殺一片,處處空當。再有當空雷劫已降,渡劫修士們個個凝神蓄勢待發,再無可能轉移目標。
羅桑修家有決死之志,不缺勇武。
戰場臨機需立斷,禿頭老者傳令祭劍,左右兩人隨之同喝。
“祭劍!”
“諾!”
從未有過如此慘敗,數千人因而紅了眼,軍令一出數千人響應,數千人大喝,整個北方戰群聚集一處,包括劍老中的兩位也都離劍出手,數千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