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願付出。
罩得住就是罩得住,不用強調什麼軍罰赦令,一番話使得群修沉寂;十三郎四方看了看,淡淡揮手。
“留給大家思考、準備的時間不多,散了吧。”
……
人雖去,事難歇,等到群修各安其事、這邊只剩下貼心人的時候,十三郎才能撫胸彎背,稍做喘息。
三十三劍不容易挨,雖有金烏之爪承受絕大部分攻擊,十三郎依舊覺得心浮氣躁,內息不暢,多處炸裂。好在其肉身今非昔比,修為什麼的……只要沒有造反變成禍害,便在可控範圍內。
“那邊看看。”
事情多,局勢緊,十三郎不敢耽擱,率一群人朝巨劍方向而去;中途路上眺目周圍,可看到有修士三兩相約、又或獨自行走,脫離這個殺機遍佈的戰場,也脫離了狂靈大隊。
兩名劫修分頭離開,數十名生修,人族當中離去者化神比例最小,上千人只有七八個離去,反倒妖修個個悍勇,一個都沒走。
“人不如妖,不知感恩的東西!”直爽性子,黃花女憤怒開口。
“還算不錯,沒有明著拉人成隊。”燕山老祖隨意評價,其身邊,歐陽燕舞連看都沒看周圍一眼,靜息如山。
“我去把他們……”邵林作勢欲動。
“別這麼說。”十三郎輕輕擺手,平淡聲音說道:“人修與妖修不同,劫境不再依賴狂靈氣,換成我是他們,多半也會走。”
“……”背斧漢子莫名其妙,心想你明明沒走,為何這樣講。
“剛剛破劫,邵兄調息一下,稍後有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們師徒。”十三郎繼續說道。
“義不容辭!”用力挺胸,背斧漢子手指主戰場,試探問道:“是不是那邊?”
十三郎默默搖頭,說道:“到這地步,六族若還不勝,我會帶著大家一起走。”
邵林聞言又是一呆,神情微黯,他暗想六族能勝還有什麼事,可不是白說。
十三郎再解釋,叮囑邵林帶人去程長老那邊調息、兼守護,之後轉頭對著歐陽燕舞,稍顯猶豫。
“有件事情本不該問,可是眼下……”
“大事未了,大劫將臨,十三既然領軍參戰,知己知彼才能心中有數。”
接過話頭,歐陽燕舞乾脆說道:“想知道我的底牌?”
十三郎神情尷尬,誠懇說道:“界內的時候,多謝燕舞幫忙。”
說這句話的時候,十三郎刻意伸出雙手。
周圍人聽不懂這句話,一頭霧水。
歐陽燕舞神態平靜,目光在十三郎的雙手上轉了轉,淡淡說道:“問吧。不保證回答。”
十三郎說道:“我需要知道大概,比如燕舞何時出手,需不需要特殊準備,出手代價又是什麼?再有如果方便的話,可否告知,出手能做到何種程度?”
很明顯,這些問題涉及到隱私中的隱私,換成誰都不會輕易回答。聽了十三郎的話,燕山老祖第一個反應過來,抱拳想要回避。
“十三,老夫去那邊看看……”
“不用了。”
歐陽燕舞搖頭,望著十三郎說道:“剛剛渡劫的時候,連我都認為你會死。”
十三郎說道:“所以我不明白,燕舞在什麼情況下才能出手。”
這句話,聽在別人耳中會認為十三郎自作多情;反過來想又很合理,十三郎將亡、仍不足以讓歐陽燕舞動用底牌,是否意味著她永遠不會出手?
為六族亮出底牌?別搞笑了,誰都不會這麼想。
“我有我的責任,也可理解為使命。關於這點,我在飛昇之後才慢慢知曉。”
平靜聲音透著誠懇,歐陽燕舞說道:“十三隻需知道三點。其一,我不會與你為敵;其二,請神之力,當年你入界的時候,我動用其中千之一二。”
這番話講出來,別人心裡沒有太多感受,十三郎轟然動容,倒吸一口寒氣。
他清楚記得,當初歐陽在自己手中書寫幾次,整個人蒼老二十年,靜修至今才得恢復。正因為有了那股力量,十三郎才能封禁玄冥,最終走出來;如果那只有千之一二,全部施展威力何其強大,歐陽燕舞又會怎樣?
“其三……”
“別再說了。”
阻止歐陽繼續說下去,十三郎認真說道:“燕舞聰慧,不需要我囉嗦什麼,珍重。”
珍重二字代表一切,言罷不等回應,十三郎告罪之後腳下發力,一飛沖天。
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