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歸體內,而非從當前世界割出一塊。
十三郎聽得出意思,回應道:“若成功,可擺脫信術困擾。”
聽了這句話,狂胖子心中一跳。
自成世界跳出天道,意味著與現有世界決裂,自然不可以採集生活在這方世界裡的生靈信仰。十三郎開口便能點破關鍵,既讓楚狂驚訝、同時帶來更多期待。
內心忐忑,狂胖子等了一會兒,發覺十三郎並沒有繼續講吓去、問什麼的意思,心裡有些失望。
想了想,他說道:“然而世界必有大小,大小世界力量不同,真修雖強,總歸有個限度。”
稍頓,狂胖子觀察著十三郎的神情繼續說道:“古木本質精怪,與人修道路完全不同,強大處亦不同;說句喪氣的話,它就算什麼道法都不會,什麼境界都沒有,可是隻要活著就能不停地長,力量不停變大變強,加之生機無限近乎不死,真修亦難與之相比。”
十三郎接過去說道:“力大身大,木質身體極為強橫,但非堅硬、而是堅韌,這些都可以推斷出來,有別的麼?”
楚狂楞了下,苦澀說道:“老朽遇著的那次,只見其所向披靡無人可阻,僅枝條抽打便能開天平海,常有千里、乃至萬里大地被提起來當石頭砸,快似流星、無人能扛。”
身大力不虧,羅桑古木將這條簡單的道理演繹到極致;試想人修與之作戰,管你什麼道法神通意境陣法,羅桑隨便從身上扒拉下一塊大地砸出去,該怎麼擋、朝哪裡躲?
狂胖子說道:“羅桑木不大會選擇對手,見人就殺,只是對不同實力的人做法有所不同;他這類生命,一半世界根本不足以養活,因此多半具備某種吞噬能力;比如有人修妖獸被其生擒送入內部,多半沒按好心。”
這部分基本上是廢話,不用親眼看就能想到。
“按道理,木靈天生懼怕火焰,火焱修士人人精火,沒理由對付不了一顆樹。事情怪就怪在這裡,傳聞羅桑木為金烏駐足之處,雖從未有人親眼見過,但它不怎麼怕火是事實,輕易難傷。”
深深嘆息,狂胖子繼續說道:“有同道不甘選擇自爆,對羅桑古木造成不小傷害,可它的身體太大了,外圍枝條連綿無盡,縱被清空一片、頂多稍稍轉個身子,等於換上來一個全新、全盛的對手。不僅如此,其被清空的那些地方很快就能長出來,完好如初。”
十三郎嘆了口氣,說道:“完好如初是不可能的,物質、能量縱能相互轉化,整體必須守恆。”
“這個……”想想決定不接這句莫名其妙的話,狂胖子猶豫說道:“至於其它,老朽遠觀未能瞭解全部。”
十三郎笑了笑,說道:“我想也是。”
狂胖子老臉微紅,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
十三郎擺手說道:“沒必要羞愧,那種情形跑是對的,不跑才是傻子,嗯……羅桑古木見人必殺,殺人總要耽誤些功夫,因此不用跑多快,但是一定要被隊友快。”
“嘎嘎!”阿古王連聲鬼笑,狂胖子無地自容,掙扎說道:“老朽覺得,羅桑古木不同於修士,完全不能按照涅、真修士的標準衡量,先生剛剛那樣講到底為什麼,能否告知一二?”
不能按照涅、真對比,那番“不是真靈就能對付”的言辭就沒了落處;面對古木,縱使掩護也等於拿命去拼,狂胖子有足夠理由追根究底,假如十三郎連這都拒絕解釋,何以服眾。
這很重要,但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東西……十三郎早就看出來,笑著說道:“老狂啊老狂,你這個人不老實。”
老狂?
有點不適應這種“過於親切”的稱呼,狂胖子楞在當場,沒弄明白十三郎叫誰。
十三郎繼續說道:“你要論道涅、真,心情可以理解。我才幾百歲,你修煉了這麼多年,不同意我那套輕狂悖論理所當然,何必遮遮掩掩。”
不管他迷糊還是清醒,十三郎說道:“不管哪個角度,現成人選、王駕就在眼前,見識閱歷超出我不知多少倍,老狂何苦捨近求遠非要找我,還繞這麼大一個圈?”
阿古王哈哈一笑說道:“本王太高階,老狂怕自己聽不懂。”
“不是的,老朽覺得……”狂胖子急忙分辯,忽然意識到這樣等於交待用心,又是一呆。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楚狂自己都不明白,明擺著這兩個傢伙合夥“捉弄”自己,為什麼自己非得這麼賤,巴巴把臉湊上去。
“向道無罪,找誰都無所謂。”
反過來安慰他,十三郎誠懇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