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子監的學生來此幫忙。
他們透過檢索典籍以修習學業,較之死記硬背更有裨益。”
李泰見李世民如此支援自己修撰之事,喜出望外,急忙謝恩。
李世民又與蕭德言等人談了些修撰體例,不覺一個多時辰過去了。
李世民看到時辰不早,起身欲返宮中。
當李世民剛剛起身的時候,蘇勖又趨前請奏道:“陛下,《括地誌》章目已成,魏王欲請陛下題寫《括地誌》卷名。
臣已備好筆墨。
請陛下移步去題寫。”
李世民哈哈笑道:“泰兒,《括地誌》需數年後方成,現在就讓朕題寫卷名,是不是有些太性急了?”
李泰道:“蕭公等人的意思,想讓父皇先題寫卷名,先製成金匾懸於文學館正堂,以時時鼓勵兒臣等人不忘陛下重託,早日修撰成功。
待書成之日,再將卷名刻版印製,卻是兩全其美之事。”
李世民點點頭,就走到案前。
他提起筆來,先用“飛白”筆法書成“括地誌”三字,既而搖搖頭,對眾人說:“不好,飛白筆法固然飄逸,然少了端莊凝重,以此來配書卷,不夠整肅。
蕭卿,你以為如何?”
蕭德言道:“陛下所言極是,此書卷定能流傳後世,卷名似與內容一致才好。
臣聽說陛下近來推崇王逸少之書藝,臣想用王氏楷體即成。”
“好哇,就用楷體。”
李世民說完,又凝神書寫了一回,卻是飽含王羲之意韻的楷體。
是時,朝中文官習書成風,蕭德言、顧胤等人為飽學名士,在書學方面都有一定的造詣。
李世民寫完,他們在背後觀看,不由得嘖嘖讚歎。
李世民這一段時間痴迷王羲之的書藝,每日臨摹數遍,愈加體會到了王羲之的書意,使其筆法隱約能見王羲之的韻味。
蕭德言等人讚頌,其實並非謬讚,委實名副其實。
李世民這會兒的興致頗高,他並不擱筆,說道:“泰兒,難得朕今日心情不錯,朕就多寫幾遍。
其後,你可從中選出一幅最佳者,以為卷名。”
說完,他認真地又寫了五六遍。
李世民題完書卷名,就移步出館升輿回宮,李泰一幫人肅然將其送出府門。
李世民此行入魏王府,其實非為靈機一動。
皇帝駕臨何處,非是隨意而至,那是有一定目的的。
李承乾被立為太子,李世民起初不時入東宮問詢,其中包含他對太子的期望。
貞觀十年之後,李世民絕足不再入東宮,可見他對李承乾的極端失望。
他現在動輒入魏王府來見李泰,兩相比較,外人顯然感到李泰的行情看漲。
到了李世民允許李泰設立文學館,許多人想起了昔日秦王府的情景,他們紛紛猜測:莫非皇上動了易儲的心思? 李淵當初封李世民為天策上將,允許其在府內設立文學館,其心中固然想表彰李世民的功業,然更多的是順勢而為。
結果,李淵受其稟性所限,在易儲的事上左右搖擺,終於釀成了玄武門之變,自己也被逼下皇位。
許多人事後暗暗想到,你李淵既立李建成為太子,就不該允許李世民設立文學館來培植自己的勢力。
皇心親疏思易儲 夫妻情長珍別離(5)
以李世民的聰明才智和他善於以史為鑑,斷然不會讓自己的兒子再為儲位爭得頭破血流。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李承乾既為太子,李世民又允李泰設立文學館,此舉動只能有一個解釋:李世民暗示要易儲。
李世民即位後手不釋卷,最愛讀史書。
他深知,儲位的變動最易引起朝中###,乃至波及天下,所以要極端謹慎。
李承乾為太子已十數年,天下知聞,他雖有愛嬉戲、寵男童的毛病,然終無大惡。
若貿然將其廢去,朝中大臣定會反對,天下及四夷之人又會無端猜疑。
於是,他選取了一條漸進易儲的道路。
這個夏天非常炎熱,人們呆在家裡和在日頭下面一樣,皆汗流涔涔。
有時候,天忽然下起了暴雨,那如簾的雨水澆不去瀰漫的暑氣。
雨急停後,通紅的太陽又很快露出面來,將剛剛溼潤的空氣又變成熱浪。
李世民每到夏天,往往要帶領臣子到九成宮等地方避暑,今年由於長孫皇后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