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由內政,其生子即是陛下外孫,其情難侵中國,這樣,可保邊境三十年無事。
此二策,請陛下斷之。”
李世民沉吟一會兒,說道:“兵兇戰危,聖人所慎。
侯君集剛剛擊破高昌,再使李世羙大舉向薛延陀進兵,國人會說朕好戰無厭。
魏徵他們,定累向朕舉諫不已。
罷了,朕為蒼生父母,苟可利之,豈惜一女!萬徹,你轉告薛延陀來使,就說朕答應和親,讓他們趕快把執失思力放回來。”
薛萬徹躬身道:“臣遵旨。
臣明日與使者一同返回北境,如此就向陛下辭行了。”
“你回來如此匆匆,就在家裡多呆些日子吧。
薛延陀的事安定下來,你回不回定襄也無關緊要,可讓使者自回。
否則丹楊見到朕,她又該責怪我這皇兄不通人情了。”
李世民當年讓眾公主與駙馬勸說不解風情的薛萬徹和丹楊公主的事,慢慢傳為坊間的笑談,在座的臣下皆知這段故事,心中暗笑,連粗豪的薛萬徹也相當不好意思,他立在當地,抓耳撓腮,不知道如何對答才好。
侯君集和薛萬均在高昌的作為,漸漸被回京的同行之人傳播開來,一群諫官聞言,少不得搜尋其劣跡的詳細,然後書成表章報與李世民。
李世民閱罷,起身繞室踱步,既而召房玄齡、馬周、褚遂良、魏徵、孫伏伽、岑文字等人來議事。
李世民手指諫章,讓他們前去觀看。
過了片刻,他感嘆道:“前些日子,朕還與眾卿一同讚揚侯君集能夠盡禮鼓行,可謂仁義之師。
誰知他得了高昌,竟然將自己視為太上皇,其淫亂宮室,私藏珍寶,以致眾將士紛紛效法,使我大唐之師成為強盜之眾。
林深則鳥棲,水廣則魚遊,仁義積則物自歸之,此為顛撲不破之道理。
朕惱怒侯君集和薛萬均,非為他們有小惡,實因此壞了大唐的名聲。”
群臣觀罷諫章,皆認為侯君集和薛萬均實在不該。
李世民接著感嘆道:“侯君集、薛萬均官俸既豐,他們取得高昌大捷,我朝對軍功賞賜優厚,何必妄取其他呢?看來人之私慾時刻充盈心間,一遇時機立刻噴發。
想是他們以為高昌遠離京城,以為取些珍寶,玩玩女人這些劣跡京中難知,以致肆意妄為。
可是呀,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他們能逃過眾人的法眼嗎?孫伏伽,此二人由你下獄勘問,速速定罪。”
“臣遵旨。
只是侯尚書與薛將軍皆為上品,皇上能否派一名重臣來主持呢?”
孫伏伽請求道。
“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他們犯事入獄,即是你的人犯,沒有什麼官品之說。
孫伏伽,你要以戴胄公正理獄為榜樣,秉公執法,何來怯懦之言?”
李世民說到這裡,臉上薄有怒色。
孫伏伽不敢再言聲。
聞聽要將侯君集、薛萬均下獄,房玄齡等人以為應該,獨岑文字與魏徵不然。
岑文字躬身道:“陛下,臣以為將此二人下獄,有些不妥。”
“有何不妥?朕寬法慎刑,然不可使刑法流於空泛。
朕若不治他們之罪,如何使天下人信服?”
“陛下,臣聞命將出師,主旨在於克敵制勝,若能全勝,主帥雖貪可賞;若其大敗,雖廉亦可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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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事夫散唐風 唐皇出師討漠北(12)
漢之李廣利,晉之王磚,隋之韓擒虎,其本身皆有過失,然其出師能捷,人主以為其有功,所以皆受封賞。
陛下若將侯君集和薛萬均交付大理寺收入獄中,海內之人定會說陛下惟錄其過而忘其大功也。”
“依你所言,朕可以不問其罪嗎?”
“陛下,歷來將帥之臣,廉慎者少,而貪求者多,不可一味求全。
臣以為,陛下可以錄其微功,忘其大過,讓他們重列廷臣。
這樣,他們雖非清貞之臣,陛下猶得貪愚之將,陛下固然使刑法委屈,然大德彌顯,不治侯君集等人之罪,其過更彰顯天下。”
李世民哼了一聲,顯然不認同岑文字的宏論。
若讓侯君集繼續作為兵部尚書列於朝班之中,顯是不可能的事情。
魏徵也開口諫道:“陛下,臣聞‘君使臣以禮,臣事君以忠’。